成那余通海這幾天也沒閑著,領著麾下的兵卒練習水性了?
“船呢?”
朱振問虎二,這事兒是他一手經辦,鑿船的兵卒都是他親自挑選的,他自己也潛入降低鑿沉了一艘。
“這個……大概已經沉了吧?”
距離還有點遠,看不清楚,但是這么安靜有點反常。虎二撓撓頭,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會吧?那幫少爺兵若是掉進水里,還不得嘶聲裂肺哭爹喊娘?可是你聽聽,哪有叫救命的聲音?咦……這當當當當的是什么聲音?怎么好像是在砍木頭……”
朱振側耳傾聽,一陣“當當當當”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咋回事?”朱振一頭霧水,船上的常茂、朱沐英、虎二、盛庸等人也都疑惑不解,劉青山和茹太素二人覺得朱振此舉簡直就是小孩子的惡作劇,覺得丟人堅決不摻和……對朱振說的“
我的快感就是建立在對手的痛苦之上”的言論嗤之以鼻,說那不是君子之風。
盛庸吩咐兵卒“快將船劃過去。”
猜測也是瞎猜,還不如到了近前看看,這叮叮當當的是在干嘛。
幾條戰船陡然加速,向著鑿船的水域駛去。
等到了近前,船上的兵卒燃起火把,然后用玻璃罩子制作的簡易“探照燈”反射火把的光亮,將這片水域照得通亮。
眼前出現的一幕,差點把朱振笑噴……江面上幾條戰船已經有一大半沉到水面之下,雖然一時半會兒還不至于沉到江底,但是戰船傾覆,江水漫上甲板。舵樓已經被完全拆除,江面上到處漂浮著木板,兵卒們
就趴在木板上,用兩只手劃水,想要劃到海邊兒。兵卒太多,即便拆了舵樓尚有許多兵卒未曾分到一塊木板,無奈之下,這些兵卒便抽刀將船上的桅桿全部砍倒,抱著桅桿泡在水里。但是桅桿是圓柱形,它可以保證不沉
,但是人趴到上面就會立刻翻轉,沒奈何,兵卒們只得死死的抱著桅桿,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江水里。而余通海倒霉催的正好就在朱振座船不遠處的地方,這位副平章此刻正撅著屁股趴在一塊跳板上,不停的喝叱同在一塊跳板上的兵卒趕緊劃水,而他自己似乎因為傷口,
似乎特別懼水,完全趴在跳板上就沒有兵卒的空間了,都攆走又沒有人劃水,一站起來看著眼前波浪粼粼的江面就一陣陣眼暈,沒奈何,就只能這么撅著……
余通海一身官袍格外顯眼,都向他看來。見到這位國公爺如此別致的姿勢,全都放聲大笑。
朱振瘸著一條腿,倚在船頭揶揄道“深更半夜,副平章尚有如此興致,玩起了中流擊水、浪遏飛舟的雅事?”
身邊的兵將盡皆失笑,這位伯爺太缺德,派兵鑿沉了人家的船,還要拖著傷腿大半夜的來看人家的狼狽模樣,看就看唄,還得損人家幾句……
不過話說回來,也正是因為朱振這種并不因地位差異便對手底下的兵將有多區別對待的性格,令水師兵將甚是信服。水師之中,不可能做得到不看出身、不看背景而一視同仁,這在天底下任何地方都不存在。但是,朱振能夠保持能者上庸者下,他不會因為你背景深厚便委以重任,亦不
會因為你出身貧寒而輕慢相待。
只要你有本事,那就能出頭。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盛庸與鐵鉉。鐵鉉的家里那是山東世族,犯了錯朱振照樣將其驅逐,一點情面都不講。盛庸雖然有張大舍的薦書,但張大舍也僅僅就是舉薦而已,論起地位背景,鐵鉉高出盛庸豈止一
籌兩籌?
但是人家盛庸有本事!
水師第一戰剿滅星野一郎,盛庸便大發神威,槍挑星野一郎!直接就升任為千戶,掌管一千戶所,與虎二、劉青山等人地位相等。
盛庸的能耐擺在那里,平素又很會做人,現在妥妥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