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黃平達十分失望的是,一直到暑假,凌夏和楚煬都沒再有過任何交集。所以,有關于楚煬的消息,凌夏一條也沒能給他更新傳達。
以前楚煬不認識她的時候,凌夏還時常能在校園里跟他來個偶遇。現在凌夏滿懷期待地想要“偶遇”,然后勇敢地上前打招呼,卻再也找不到楚煬的身影。
凌夏甚至開始懷疑她和楚煬的“手帕事件”,是不是一場幻覺?也許,楚煬仍舊不知道她是誰。可是看看手機通訊錄里楚煬的手機號碼,又提醒著凌夏一切真的發生過。每天凌夏都抱著手機,存著僥幸的心理,期待著楚煬會發來信息,但他始終沒有。而凌夏自己又實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主動去聯系他。
于是,一場相識總結下來,并沒有太大的意義。凌夏始終在原地踏步,和楚煬的關系停滯不前。
直到假期過了一半的時候,嚴冬約凌夏出門逛街。毒辣辣的太陽下,她倆躲進一間甜品店,面對面喝冷飲。
嚴冬兩條腿懸空晃呀晃的,一邊舔著她的冰欺凌,一邊說“我聽虞朔講,楚煬前段日子去北京了。”
“嗯?”凌夏的手一抖,灑出些許飲料,在干凈的桌面上留下一灘褐色的痕跡。
嚴冬沒太注意到她的失態,繼續說“桑雪的學校申請下來了,十月份就要去美國。楚煬去北京看她,大概是希望能借此機會復合。”
凌夏安靜地聽完這個消息,木然地接話“哦,那很好啊,感情還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楚煬挺主動的,這樣很不錯。”
嚴冬頗為同情地拍了拍凌夏的肩,安慰“沒事的啊,他未必能爭取上!虞朔說了,桑雪那人看著溫柔,實則無情。楚煬去了,基本上就是白跑一趟,不會有什么結果。”
凌夏沉默了一會,突然抬頭,特別真摯地說“嚴冬……”
“嗯?”嚴冬被這一聲喊得莫名其妙,神色變得有些緊張。
“之前你說的很對,我不應該對楚煬抱有任何幻想的。”凌夏特別認真地說,“他是個對感情很投入的人,還有點死腦筋。你說桑雪人品不好,就目前她和楚煬的事情看來,的確如此。可就是這么不好的桑雪,都能讓楚煬念念不忘,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嚴冬狐疑地看著她“所以,你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凌夏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的意思就是,也許楚煬不值得我這么迷戀。小爺是個看得開的人,當退則退,才是王道!”
“當真?”嚴冬將信將疑,顯然不能完相信她能放下,“其實吧,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有兩面性的。你也不用這么極端,說放就放,還是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的。”
凌夏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喝著飲料。吸管攪動著冰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冰涼的氣泡飲料,順著喉管滑進胃里,讓她的頭腦稍微冷靜一些。透過玻璃窗,凌夏盯著窗外一抹樹蔭,神思游離。
樹蔭下走來一男一女。男生體貼地打開一瓶汽水,遞給女生。女生嬌小可人,偎在男生身邊,好像一只乖巧的貓。凌夏盯著女生瞅了一會兒,又使勁揉了揉眼睛,猛地一拍大腿,吼道“我了個去,何曉薇!”
“什么什么?”嚴冬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了一跳,慌亂地問,“何曉薇,哪里來的何曉薇?”
凌夏戳著玻璃窗,跟嚴冬說“就在樹底下,跟一個男的在一起呢!”
嚴冬順著凌夏的手指頭望去,正好看到男生攬著何曉薇的肩膀,倆人笑得一臉燦爛“凌夏,我說這倆人是‘兄妹’,你能不能相信?”
“顯然不能。”凌夏使勁地咬著吸管,硬生生將圓柱狀的吸管咬成扁平狀,“你看看那寵溺的眼神,撒嬌的姿態和勾肩搭背的樣子,要真是兄妹,那也是‘骨科兄妹’!”
“沒看出來啊,這何曉薇真是不甘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