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啊,聽說西岐已經派兵來攻了....”
“怕什么,我們只是過個路,關稅交足,還能攔著不成?”
“可...我聽說盤查很嚴....”
“那又怎么樣?盤查再嚴還能有個什么事?關稅已經交了,還有通關文牒,不會有事的,只有西岐的間人才會被抓起來,你莫不是心里有鬼?”
在姬高義正言辭的質問下,那正準備接受盤查過關的老婦人,竟是被問的啞口無言,甚至升起了幾分莫非我是西岐間人的想法。
姬高高昂著頭顱,這是他的計策,他將交談的聲音控制的剛剛好,幾個外圍的小兵能勉強聽到,一個如此振振有詞的人,任誰都想不到會是西岐的公子。
他繼續對著那個老婦人道:“我看你也不太像,看你這模樣,應當是尋訪商路的商人?”
這也是計策,只要他這么說,那盤查的守衛就會下意識的根據模樣來判斷身份,如此一來,就更容易通過。
老婦人捂著手里的包裹,眉開眼笑道:“是啊,這些年在朝歌擺攤掙了些錢,見著商隊掙錢更多,便想著組個商隊,開辟一條商路,別人也就算了,身為女子,卻絕不能說陛下半點不是,若不是陛下,我怕是早就餓死了,陛下大有先王武丁之風,一代明君啊!”
姬高也拍手道:“當今陛下,功德無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還是計策,紂王昏庸無道的名聲就是西岐散布出去的,西岐的間人又怎么可能反過來稱頌紂王呢?
雖說心里有些膈應,不對,好像也沒什么膈應的,似乎這都是實話,紂王做了一堆惡心事,留下十條不可饒恕的罪名,但若是說起功德,確實有那么一丁點。
這時,前一個人已經通過了盤查,一個小兵喊道:“朝歌的鄂高,過來!”
姬高應了聲,便往關口走去。
這個名字,以及身份背景,依舊是他的計策。
鄂高,南伯侯鄂崇禹府中的仆人,這也是他最初在收買玄鳥衛時,使用的身份。
南伯侯早就被滅了,只留下一個不知所蹤的鄂順,死無對證。
本來停留在朝歌收集情報的南伯侯家仆,無家可歸,只能洗心革面,順理成章成為大商的普通老百姓。
這個身份,可以說是完美,這擺明了就是告訴守將,我確實是探子,是間人,可南伯侯已經沒了,我連主家都沒有了,現在只是個普通老百姓。
以這層身份作為掩飾,還有誰會將他往西岐的探子、姬昌第十五子身上想?
萬無一失!
盤查的士兵顯得極為不耐煩,掏了掏耳朵,指著姬高道:“你,姓嘛,叫嘛,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家里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里幾頭牛,說說說說!”
這是北地的口音,看來這士兵來自北地,姬高略微一想,對答如流必然會引人懷疑,畏懼膽寒才符合小民心性,所以他躬低了身子,磕磕巴巴的,花了好久才回答完這些問題,用的,自然也是他學習了很久的南方口音。
竇榮正趁著這時候驗證通關文牒的真假,姬高也不留痕跡的近距離打量了竇榮幾眼。
四四方方的,很普通嘛。
這時候的人,喜歡以貌取人,有能力的人,要么得長得特別帥,要么得長得特別丑,最起碼也得有點不同常人的特點,水泊梁山的幾個當家就是典范。
長相平平無奇的人,鐵定是個菜逼。
姬高頓時就放下心來。
“朝歌方面發行的通關文牒,我已經看過了,有穿云關和界牌關的蓋印....”竇榮微微瞇眼,頓了頓,話音一轉,道:“不過這份文牒,是假的吧?”
話音剛落,立時便有甲士沖出,將姬高團團圍住。
“偽造的非常像,但上面還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