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應彪被廣成子帶走后,玄鳥衛指揮使職位空缺,沒人能填上,只有升官為刑部尚書的李靖為了方便判處刑罰抓人,代掌玄鳥衛。
李靖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曾經也是一關總兵,而且還是重視農業生產的那種,不然陳塘關那些以捕魚為生的百姓,也不會嘗試種植新作物。
他敏銳的發現了蕭銀話中的漏洞,無論是陳塘關還是臨潼關,這些地方之所以成為易守難攻的關隘,就是因為地勢險要。
在這種地理情況之下,適合耕種的土地根本沒有多少。
耕地的數量,即使再怎么開墾,也是有限的。
尤其是臨潼關這種歷經數朝的險關,能開墾的耕地,只怕早就懇完了。
蕭銀手底下的兵將確實可以屯田耕種,但能夠分配給他們耕種的田地,絕對不多。
他們的地一多,百姓的地就少了。
很顯然,僅僅憑著百姓剩余的耕地,根本不可能讓臨潼關將士做到自給自足,最多也只能應付糧食調撥不及時的緊急情況。
早已被李靖遣去調查的金成來報“李尚書”
李靖抬眉“沒查出來嗎?”
金成點頭,看著李靖皺在一起的濃眉有些想笑,不過他還是憋住了,將調查結果一一呈報。
事情和李靖想的差不多,蕭銀敢大剌剌帶著兵將來朝歌,即使真在暗地里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必然遮掩的很好,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可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不說沒有證據,現在李靖都不能確定蕭銀到底有沒有暗箱操作。
蕭銀會不會真的用僅有的耕田,養活了將士?
李靖游移不定,只得道“繼續查吧。”
他沒有任何辦法,作為刑部尚書,要講求證據。
直到檢閱的前一夜,李靖也沒有探聽出任何消息。
就連問詢臨潼關總兵張鳳的書信,所得到的回答也是極盡夸贊之詞。
次日,李靖準備出發去城郊陪同紂王檢閱軍容,沒查到就沒查到吧,興許蕭銀真的什么都沒做。
就在踏出府門的前一刻,一個玄鳥衛匆匆跑來,遞上了一封密信。
“這是”
梅德道“剛才有人朝著卑職家門口射了一箭,卑職一看,箭矢上掛著這封信,信上寫著李尚書親啟,便匆匆趕來了。”
李靖接過密信,信上果然有一個箭桿大小的洞。
他拆開密信,臉色大變,抓住梅德的臂膀,叱問道“你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我”梅德滿頭大汗,他當然看清了,甚至他還知道那人的身份。
送信的就是曾經賄賂拉攏他的鄂高!
梅德也想不到,鄂崇禹謀反實錘,人都死了,鄂高竟然還留在朝歌。
可這樣一來,他更加不敢暴露自己和鄂高見過面,他可是去過鄂高府上喝酒,這特么是反賊家里的人!
于是他也只得編了個射箭的借口,將信帶給李靖。
李靖見梅德支支吾吾,只道是自己嚇到了對方,便松開手,好言道“也罷,來不及了,你去找執金吾雷開將軍,告訴他在西門處備好兵馬,若見城郊大營有變,立即出兵。”
唯有雷開既能調動朝歌兵馬,又不需要參與檢閱。
石不凡雖然和雷開一樣,但他手底下的奴隸軍成軍僅半年,戰斗力成疑,朝中群臣都不看好,如果真出事,沒有第一時間逃跑就不錯了,基本指望不上。
“是是”
梅德更慌了,自己好像卷入到了某個天大的陰謀之中,他戰戰兢兢的點頭,只想早點將消息帶給雷開。
妲己侍候著子受穿戴衣冠,雖然生產在即,但這點小事還是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