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李四已經得到了戶部的消息,來到他們的田地中耕種的,是周文王姬昌,以及晉王崇侯虎。
張三灌了口酒,道“我們必須阻止公卿下鄉,什么文王晉王,姬昌今年都七十多了,能種地?那崇侯虎也是,除了斗雞吃雞,還會什么?”
李四也咕嘟一口,憤憤不平“就是,今日那兩人便要來到田里,應該是走南門,不如我們先行一步,將車駕攔下。”
“不錯不錯,只要能阻止他們,今年又可以趁著無心菜賺上一筆。”
酒壯慫人膽,兩人跌跌撞撞走到了南門,蹲守在道上。
沒一會兒,便見著兩輛豪華車駕上了道,朝中公卿的車駕難以辨認,但崇侯虎與姬昌,是朝歌之中少有的諸侯王駕,馬車規格極高,一眼就能演出。
“好!”
兩人大喊一聲,滿臉正義的沖向了車駕。
其結果毫不意外,兩個趕車的馬夫瞬間便將張三、李四壓在身下。
馬夫聞見一股酒氣,沖著崇侯虎道“王爺,他們喝了酒。”
崇侯虎擺擺手:“無事,放了吧,去田間要緊。”
雖然不知道紂王執意讓貴族公卿下鄉是為什么,但肯定有深意,不能耽誤。
張三李四卻不依不饒,在馬夫身下醉醺醺道“肉食者鄙!絕不能讓你們這些連粟米都分不清的人下了田里,礙了春耕,誰來負責!”
這一喊,頓時便吸引了無數人,朝歌百姓今天又有瓜吃了。
當眾沖撞貴族車駕!
聽起來似乎還是受到公卿下鄉協助耕種的農人!
這事可不好辦了,公卿下鄉的第一天,就鬧出了這種事。
不過片刻,吃瓜群眾就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姬昌微微掀起車簾,見著里三層外三層的吃瓜群眾,心中一動。
他是戴罪之人,反商之心人盡皆知,被囚羑里已有兩年,今日之事,是他的機會。
姬昌緩步走下車駕“你說本侯不分粟米,妨礙春耕?”
雖然被封為周文王,但姬昌并不以孤自稱,依舊稱自己為侯。
“西西伯侯?”
張三、李四在馬夫身下看著這個頗有風度的老人,心中更加不信任。
看看這姬昌,比想象中老態更顯,他能干什么?
“正是……”姬昌點頭,拱手道“本候奉陛下之命,下至鄉里,協助爾等春耕,你們為何不思感激,反而攔駕沖撞?”
他在等,等這件事被更多的人看到。
張三李四倒也配合,頓時扯著脖子,理直氣壯道
“侯爺可拿的動鋤頭,端得起陶罐?既不能耕種莊稼,又不能灌溉田間,下至鄉里又有何用?”
兩人沒說的太過,其實他們很想補一句公卿不僅沒用,反而會礙手礙腳,耽誤農時。
姬昌聞言一笑,這正是絕好的噱頭。
朝中公卿不懂耕種,諸侯貴族也不懂耕種,但他是個例外。
他的先祖可是后稷,被人們推崇的農業先祖。
更別說,姬昌年輕時就在西岐推廣了靈圃,靈圃集農科站和公共菜園于一體,大大豐富了西岐百姓的飲食,他當年正是靠著這一手,得到了西岐民心以及豐厚的政治資本。
兩年前被囚禁于羑里后,他也沒有忘記這手絕活,除了嘗蛇膽睡薪草,便是種菜種田,不僅是為了讓紂王放松戒備,也是為了博取民心。
為什么種菜能博取民心?很簡單,只要他的種田手段讓糧食增產就可以了。
姬昌在紂王令公卿下鄉的時候,就暗自欣喜,希望能夠得以真正施行下去,那樣自己就可以在田間推廣種植技術,賺取更多名望,不說讓紂王放了他,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
而且還能提升先祖后稷的地位,他可不敢保證遠在西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