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樓門口,一位身材異常魁梧的男子在數十人驚異的目光中虎步走入。
男子一身粗布麻衣,面容并不如何兇惡,但他身材過于魁梧,渾身又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酷氣息,即使背駝得厲害也并未有損他的氣質分毫,反而無端讓人生出種窒息的壓迫感。故還未進酒樓便吸引了不少或好奇或忌憚的目光。
蕭風只淡淡瞥了一眼便沒了興趣,自然不是眼拙,而是這位男子赫然正是今早被蕭風好奇之下跟蹤了一路的那個先天高手。
云飛揚與蕭天月兩個吃貨面面相覷,隨即又看了看蕭風,見其一臉云淡風輕,便似明白了什么,也沒了對其的興趣,繼續埋頭吃飯。
公子提不起興趣的家伙,不是沒意思便是花架子,兩人連多分點注意力給他的心情都不想有。
或許是因為三人的平淡表現在一眾或驚詫或忌憚的人中太過扎眼,男子一眼便看到了這三個對自己似乎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家伙。
似乎是故意找茬兒,男子不理會眾人略顯忌憚的目光,徑直便在蕭風身邊的那桌坐了下來,一雙虎目直愣愣地盯著三人。
那桌莫名其妙被殃及池魚的倒霉家伙見狀,擱筷就走,可憐了還沒動幾筷子的一桌飯菜被撂到了一邊,無人問津。
蕭風仿若不見,繼續喝粥。
云飛揚與蕭天月見此,也目不斜視,繼續埋頭狂吃。
云珍樓中,氣氛一時更加詭異。
蕭天月到底年紀小,沉不住性子,又因為蕭風在身邊沒什么顧忌。氣氛僵持片刻后,沒心沒肺的少女終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伸出油光發亮的手指輕輕戳了戳蕭風,壓低聲音好奇道:“公子,那大叔誰呀?什么個情況?”
蕭風皺起眉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留下的油印,“我怎么知道。”想了想,他又抬頭朗聲道:“伙計,來壇醉仙釀。”
醉仙釀是名揚溪風的酒中極品,在云珍樓也是當鎮樓之寶賣的,價格十分昂貴。便是小小一壺也頂了蕭風一桌子的酒菜錢,更遑論一壇了。當然,這要撇去蕭風的一碗藥粥。
在場中人都怔了怔,有點佩服這小家伙的豪爽與泰然自若。
云飛揚與蕭天月也都怔了怔,幾乎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向蕭風。
他們可不記得自家公子是喝酒的。
蕭天月更是已伸出了根手指,準備再戳一戳了。
蕭風蹙起眉頭看了蕭天月一眼,蕭天月這才悻悻收回手指,沒敢接下來的動作,不過仍小聲道:“公子,你要醉仙釀干嘛?還是整整一壇,可要近百兩白銀啊,好貴的。”
蕭風奇怪看她,“你會心疼錢?”
蕭天月訕訕笑答:“我替您心疼啊。”
蕭風翻了個白眼,拿瓷勺點了點藥粥,“那你不心疼死?”
藥粥內的食材配方都是上了年份的珍稀靈植,光成本可就比醉仙釀貴得多了。
蕭天月乖乖閉嘴,悻悻然繼續埋頭吃菜。
在蕭風面前,絕對不要耍小聰明。
不多時,便有一伙計舉了壇醉仙釀到蕭風面前,笑意盎然道:“小公子,您要的酒。”
蕭風放下瓷勺,沖伙計友好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那駝背男子,“送到那兒去吧。”
隨后,蕭風沖那男子抱拳一禮,語氣不卑不亢道:“雖不知前輩為何而來,我們三人是何時得罪了前輩。可是前輩若如此這般一直盯著我們三個,我們四人誰也不舒坦。不若如此,不管是何原由,這兒小子以一壇醉仙釀向前輩道歉,望前輩莫要與我們幾個小輩計較,就此揭過可好?”
男子怔了怔。
場中眾人也怔了怔。
遇到這種情況,有羞憤離去的,有怒而動手的,有灑然無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