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的老人是真沒料到自己罵了半天罵的竟然是兩個熟人,呆了半晌,面色尷尬道:“小風,小于啊,你們怎么來了?”
蕭風眨眨眼,答非所問,“爺爺近日可好?”
于逸也躬身一禮,“歐陽前輩!”
歐陽子沖于逸擺了擺手,干咳了兩聲,又沖蕭風問,“現在不才剛入三月嗎?怎么就這么找來了?”
說到這兒他突然臉色微變,快走兩步便向蕭風手腕抓去,“是不是又咳血了?都說了,別到處亂跑,別受涼,別動武,別胡思亂想,又不聽了,是不是?”
“沒什么,還好了。”蕭風倒是沒躲,任由老人抓,只是眼神飄忽了下,漫不經心回答,“就是今年想早出來轉轉就一路轉來了,要不晚了錯過了熱鬧我,豈不是虧得很。”
“還好?臉色這么差,還好?”歐陽子卻在探完蕭風脈搏后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翻手一枚銀針扎在了蕭風手少陰心經上,又抬手在蕭風手上其他幾個穴位上扎上銀針,“你看你這脈象,還活不活了?還看熱鬧?熱鬧有自己命重要?又不是不懂醫,自己什么情況心里就沒點數嗎?平白讓一大伙人擔心,是不是”
蕭風不好意思低下頭,任由著老人訓斥,其實心里還真沒多少抵觸。畢竟自己從小到大也就聽了這么幾次斥責,說實話挺新奇的。
歐陽子沖蕭風絮絮叨叨了半天,見蕭風一直不說話,更別說還嘴了,自覺無趣,又轉頭沖于逸罵罵咧咧,“小風年紀小,你也年紀小了?就不知道攔著點?讓你看好他就不聽,以后出事了再著急?有用嗎?真是氣死老頭子了,也不長點心,再說,小風會罵你嗎,怕他作甚”
于逸莫名其妙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既無奈又擔憂,卻只低著頭一言不發。
“爺爺,你身上什么味,怪怪的。”蕭風比較護短,罵自己沒關系,就看不了自己身邊人平白受屈,還沒等歐陽子罵痛快就連忙轉移話題問。
“無沒什么,最近種了點草,估計是開了花,味道有點怪,不過挺有意思的。”歐陽子還沒緩過勁來,正想隨口回答了,突然間就平靜了下來,認真解釋道。
“哦,”蕭風點點頭,饒有興趣,又問,“什么草啊?”
“問什么問,去了不就知道了嗎。”歐陽子不耐擺擺手,轉身往百靈谷深處而去。
蕭風沖于逸吐了吐舌頭,轉身連忙追上。
“哎,爺爺,蝎子你還要不要了?不要我可就放了。”
“哎呦,放什么放,都抓住了,給爺爺,乖!”
“什么?不早說,我都丟了。”
于逸聽著前方一老一少說說鬧鬧,不由微微勾起了嘴角,也連忙快步追去。
雖皇都中并未傳出明確消息,隨封殿三年的潛龍殿再次啟殿,皇城中不少人便紛紛有了猜想。
一方傾向于帝君決定再立太子。畢竟三年都沒找到太子的影兒,是死是活都難說。再者,五個皇子到底都是近而立之年了,下面四個皇子雖年紀尚小,心性也都定了型,若還沒確立大統,終究有些不合規矩。
另一方則更傾向于太子即將回朝。畢竟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的消息可著實算不得少,雖說是真假不知,可所謂無風不起浪,群臣們倒更傾向于此事為真。當年太子當真是驚艷了無數人,那般風采讓他還沒繼承大統就收服了大半群臣。
“大膽賊人,說你到底是什么人,誰派你來的,為何冒充六皇弟?”
恢宏冷清的大殿中,蕭哲霍然起身,面色冷然看向面前與自己印象中那個少年有七八分相似的白衣少年,斥道。
“呵,大皇兄何出此言?”少年溫和淺笑,“小風雖是忘了不少事,也記得自己從不曾得罪過大皇兄,竟讓大皇兄對小風如此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