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天氣雖時常不定,卻向來像草原的人,是風就是大風,是雨便是暴雨,一會兒就沒了,從不磨磨唧唧。
可自從蕭風與于逸進入北倉原后,北倉原的天氣就好像故意要不正常些,一會兒陰,一會兒雨,黑壓壓的烏云就從沒退過,連累了本該讓人心胸開闊的草原也帶了分莫名的壓抑。
“于叔,你說這天什么時候能晴?”白棚馬車上,蕭風坐在車前,托腮看著四下的陰沉沉無聊問。
“不知,不過估計一場大雨后應該就能放晴了。”于逸看了眼少年,認真回答。
“哦,”蕭風點點頭,無聊往身后馬車上一靠,“那先不要往里走了”
于逸點點頭。
幾乎同時,一顆豆大的雨點兒從天而降,正好砸在蕭風手背上。
緊接著,無數雨點兒紛紛自高空墜落,只瞬息便將馬車打濕一片。
蕭風轉身鉆進馬車,將車窗半卷,悠閑看著窗外只寸許高的綠草一點點被打彎,大雨很快朦朧了有些壓抑的草原,也氤氳了遼闊天地。
于逸給疾風披了層蓑衣,緊接著也鉆進了馬車。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雨聲依舊順著窗沿淅淅瀝瀝,馬車頂密密麻麻的雨打塑布聲也不曾停息,蕭風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朦朧雨景百無聊賴打了個哈欠。
忽然,蕭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抬手戳了戳一旁發呆的于逸,“于叔,你看是不是有人來?”
于逸疑惑看了眼蕭風,順蕭風視線往窗外看去,然后他也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終于確定煙雨朦朧間,遠處的確有兩個穿了蓑衣的身影深一腳淺一腳自遠處而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
一刻鐘后,兩個穿蓑衣的身影已來到了馬車前,一個高高瘦瘦,一個胖胖矮矮。
不等兩人敲馬車,于逸便已打開了車門,十分友好地招呼兩人上車坐坐。
兩人明顯怔了怔,猶豫了下才上了馬車。
馬車很寬敞,即使其中坐了三個大人也不顯得擁擠。
兩人上了馬車自然不適合再穿蓑衣,蕭風二人便很輕松地看到了雨天而來的二人模樣。
那個瘦瘦高高的漢子皮膚黝黑,干干巴巴的,像極了長期在貧苦中掙扎的普通百姓;那個矮矮胖胖的漢子倒是挺白,只是生了張賊眉鼠眼,倒更像是偷奸耍滑的奸商。
不過兩人可一點不像草原中人。
蕭風打量了兩眼便不再看他們,轉回頭去繼續看著窗外朦朧雨景發呆。
于逸則禮節性與他們客套寒暄。
打了幾個太極了解了兩人品性后,于逸直截了當問,“兩位兄臺可也是為千年雪蓮而來?”
兩人都怔了下。
那矮矮胖胖的漢子自稱漢武,他笑呵呵說,“原來于兄也是為此事而來。”
于逸呵呵一笑,抬手點了點刀柄,手指間微現淡紅色光芒,“自然,我們家少爺自小身子不好,近來聽說大雪山上有千年雪蓮就想拿來試試,說不準是有些用處的。”
兩人對視了眼,看了眼靜靜看車外雨景的少年,又看向于逸,熱絡笑道,“竟不想是同路之人,如此正好相互照應,于兄以為如何啊?”
“這”于逸聞言卻遲疑了下,“大雪山那邊天氣嚴寒,我還需妥善安置我家少爺,恐怕不能與兩位同行。”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
出聲的還是叫漢武的漢子,“無妨,無妨,我等到了那里也不是直接便上大雪山頂,說不得我們還能碰上,現在打個招呼,以后也好相互之間照應,是吧?”
于逸微微笑了笑,卻不再接話。
漢武又說,“不如這樣,于兄一路奔波,又要照顧你家少爺,想必有些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