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又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于逸靜靜站在蕭風身后,看著他喝茶。
兩個人都沒有笑,因為沒什么好笑的。
老人依舊在笑,笑聲越來越大,驚起山間飛鳥。
然后,他將酒壇砸了出去。
酒水浸濕了一片山巖。
老人淚流滿面。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轉眼滿天星辰。
山頂的夜風很大,也很冷,徹骨得冷。
蕭風的手有些抖,眉頭微微皺起。
于逸皺了皺眉,看了眼吳苛。
吳苛還在發呆,似乎一個木頭人。
于逸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說什么。
蕭風放下茶杯,后仰望著天空。
群星閃爍,平靜卻璀璨。
蕭風微微勾起嘴角。
他想到了一個人,忽然想當著那個人的面說第二個故事。
“小娃娃,第二個故事是啥?”吳苛終于回過神來了。
“颶風峽的星空,漂亮嗎?”蕭風坐起身來,微笑問。
“比不上谷里的。”吳苛搖頭道。
“那不如回去一趟?”蕭風誠懇建議,“不過,在這之前,要先去一趟颶風峽。”
吳苛沉默了很久,抬頭道,“好。”
……
情家,在無憂島不算大,也不算小,在江家也是能說上些話的。
情家多出美人兒,很多人便樂意娶個情家姑娘為妻。
當然,情家也很會利用這一點。
情家與江家,薛家,程家,喬家,姜家皆有姻親,這是他們能在無憂島安安穩穩度日的很大屏障。
這日,便是又一樁喜事。
喬家的三少爺喬嘉勛看上了情家五小姐情嬋,這日正好是大婚之日。
這對于情家可是天大的好事。
這就說明喬家不計較二十多年前的那樁丑事了。
所以,雖然情嬋與喬嘉勛差了一旬的年紀,情家仍答應得很干脆。
然而,在浩蕩的隊伍繞過大半無憂島時,隊伍前擋了兩個人。
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
一個一身紅衣的年輕女子。
于是,整個隊伍便不得不停下來。
“我來討個說法。”黑衣男子淡淡道。
無論隊伍里的人還是看熱鬧的都怔了下,瞬間安靜下來,鼓樂也停止了奏響。
“閣下討什么說法?”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新郎官倒是一點不急,笑瞇瞇問。
“你應該知道,喬家五爺。”邱毅完沒搭理喬嘉勛,而是看向隊伍中的一人。
喬乘宇微微瞇起眸子,似笑非笑,“邱毅,你大哥回來了嗎?”
邱毅沒有說話。
“風漢云說三年便會回來,可如今已經二十余年,你討什么說法?”喬乘宇冷笑。
“嫂子與大哥兩情相悅,若不是你橫插一腳,大哥豈會遠赴學藝,你還有臉在這兒大言不慚。”邱毅臉色難看道。
“大言不慚?”喬乘宇驀地大笑起來,又狠聲道,“便是慧穎死的時候也是四年后的事了,他回來了嗎?他既然沒回來,憑什么讓慧穎等他,若不是他這個承諾,慧穎怎么會逃出去,怎么會死,乖乖嫁給我多好,我是愛她的。你又有何臉面站在我面前指責我?”
“你閉嘴!”邱毅怒斥一聲,“顛倒是非,信口雌黃,我今天便殺了你。”
“就你?”喬乘宇嗤笑一聲。
一抹刀光橫斬而去。
一聲尖銳摩擦聲,刀劍瞬間交鋒。
一掠寒光瞬至,風晴欺身而上,橫插戰局。
勝負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