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只是教給了蕭風孤立封印多余魂魄的方法,其他的一概沒教。
六月二十一日,天氣微沉。
千尋教蕭風最后一點細枝末節,笑瞇瞇說,“行了,你自由了。”
蕭風眨眨眼,并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而是很平靜問,“葉凡呢?”
“他去忙自己的了。”千尋雙手環胸,懶洋洋說。
“那你怎么回去?”蕭風有點奇怪。
這家伙膽子小得很,上次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結果手一直抖,蕭風可不信他自己能跑回幾千里外的泰和山去。
“若不是要教你最后這點東西,我早就回去了。”千尋一臉郁悶,“怎么,你想送我一程啊?”
“你若愿意的話,也可。”蕭風遲疑了下,回答。
“愿意,愿意。”千尋立即樂開了花,“還是徒兒好啊。”
“兩種選擇,化虛或者在外面走一遭,你選哪個?”蕭風認真說。
千尋怔了下,垮下臉,“你不是讓我入你神魂空間里嗎?”
蕭風臉上露出些無奈表情。
千尋一臉失望,很認真道,“現實與夢境還是有些差距的,總之,讓我大搖大擺走在坊市里,做不到。”
“你到底怕什么呢?”蕭風不免好奇,依葉凡之言,千尋是不死人,便是不會百無顧忌,也不該這般膽小怕事啊。
千尋臉色有些為難,想了想,“我給你舉個例子。你知道,隨便一個抬手的舉動,會有多少種情況嗎?打招呼,喊人,罵人,打人,比劃一個東西,千萬種;你知道一個轉身有多少種可能嗎?被人叫住,忽然想到什么事,忽然想通什么事,出爾反爾……”
“好了,”蕭風打斷,他怎么會想管這份閑事,“看你一點不著急,想來葉凡過兩天便會回來,是我多事了。”
千尋閉嘴,笑瞇瞇看蕭風。
“這些天承蒙照顧,多謝了。”蕭風目光清澈說。
“呀,這就準備走啊?”千尋故作驚訝道。
“我早就想走了。”蕭風撇撇嘴,起身從窗前鳥籠里將滾絮放出來,又到門口張望了下,“阿黑!”
“不收拾一下?”這下千尋是真驚訝了。
“沒有我的東西,收拾什么?”蕭風回頭道,“后會有期。”
他話語頓了頓,笑了下,“師父。”
“哎?”千尋怔了下,他叫蕭風徒兒只是逗著蕭風玩,可沒想著蕭風認他當師父,葉凡那里就不會同意,這一聲可真是猝不及防了。
只是蕭風沒等千尋反應過來,已經出了竹屋,毫無留戀。
千尋站起身,慢吞吞走出竹屋。
竹屋外只剩下了風吹竹聲蕭蕭。
“白眼狼。”千尋搖搖頭,雙手負后,又轉回了竹屋里。
……
汴涼城以西三十里是毒瘴林,毒瘴林里又個島,便是前些天死了大半島上人的煞島。
所以,如今的汴涼城也晦氣得很,有人說城中有地府小鬼走動,也有人說半夜能聽到幽幽鈴鐺聲,還有人說晚上有孤魂野鬼在城里游蕩。
總之,城中百姓天不黑閉戶,天大亮才開門。
蕭風徒步到汴涼城時,太陽已經落下,汴涼城被淡淡的昏暗包圍,城門口除了兩個年邁的老兵士,空曠得很。
那兩人見到蕭風這么個半大的孩子進城,都怔了一下,不過也沒說什么,只是在蕭風進了城后在后面有點詫異討論了兩句,只是蕭風沒在意。
街道上同樣靜悄悄的,四周沒有燈火,在愈發昏暗的天色中冷清,夜風吹得已經褪色的大紅燈籠上下翻飛。
蕭風靜靜沿街而走,身后跟著阿黑。
有落葉在微風中打著旋兒,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