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瘴林的巨大石碑前,兩方人對峙。
一方七人,一個面容呆板的白衣男子,一個打扮文雅的儒生,一個渾身裹在黑袍里的人,一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還有三個頭戴斗笠的人。
另一方九人,皆一身寬大黑衣,看不出身形面容。
藏頭露尾的一方人中,為首那人發出陰惻惻的笑,“師兄,如今師父已死,你我當勠力同心,怎的如此見外?”
儒生冷笑一聲,“玄冥,你我素無來往,更是道不同,何以為謀?”
玄冥嘖嘖兩聲,又不懷好意笑起來,“師兄如此說,當真令師弟寒心呢,只是師弟寬宏大量,才不會同師兄一般見識,師兄可要記得這份恩情。”
“呵,我記得了,你可以離開了。”儒生淡漠說。
“師兄真是貴人多忘事,師弟不是說了與師兄勠力同心嘛,你不會指望猶九幽這么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護你吧?”玄冥譏笑起來。
“你若想試試,大可一試。”白衣男子面無表情說。
儒生拉了下他,“別沖動。”
“呀,小師弟生氣了。”玄冥拂掌大笑,“幾次在一個黃毛小子身上吃癟,還有臉生氣,真是稀奇。”
白衣男子呼吸急促起來。
他身后的三個斗笠人上前了一步。
“你別過分。”儒生眼中有了些惱意。
“師兄,你別生氣嘛,我也想看看,小師弟寶貝得緊的最后幾個傀儡,到底有什么值得緊張的。”玄冥陰陽怪氣說。
儒生拍了拍白衣男子的手,微不可查搖頭。
白衣男子低下頭,不再有什么反應。
玄冥笑容愈發譏嘲,“看吧,這就沒膽了,難怪能一次次撿了命回來,要是師父在天有靈知道,說不定會氣得一道閃電劈下來,好教小師弟去師父那邊請罪。”
“真是可笑!”儒生嗤笑起來,“你口中瞧不起之人,傀儡制作連師父都說自愧不如,而你卻連一個傀儡都入不了師父之眼,豈不是更諷刺?”
“你……”玄冥聲音驟然冷下來,“猶自然,我敬你是大師兄,給你個面子,你可莫要得寸進尺。”
儒生淡淡一笑,“我說的是事實。”
“好一個事實。”玄冥冰冷斥道,“那我就讓你認清事實。”
他身后的八人掠身而去。
白衣男子微微攥拳,他身后的三個再次上前,卻有人在他們之前沖了出去。
是那個一身黑衣的年輕人。
“讓小唐試試。”肖先生淡淡說。
儒生點點頭,“多謝。”
肖先生平靜說,“分內之事。”
白衣男子冷哼了聲。
……
年輕人在沖入戰團中時,周身隱隱浮現一層淡淡血霧,非是靠近不能看清。
緊接著,他身上憑空長出來無數的亂舞的黑色觸手,紛紛朝著襲殺而至的幾人卷去。
那八人舉戈抵擋,下一刻卻聽到一陣滋滋聲,兵器盡皆腐蝕,砰一聲掉落在地。
緊接著,觸手順著兵器纏在幾人手腕上,手腕開始腐蝕,渾身開始腐蝕,最后成了幾灘膿水。
幾人都愣了一下。
玄冥見狀,轉身就跑。
肖先生看了眼儒生。
“不必了,到底師兄弟一場,留他一命吧。”儒生搖搖頭,有些喟然。
白衣男子微微皺眉。
肖先生點點頭,喊了聲,“小唐!”
年輕人猛地轉過眸子,盯著肖先生的一舉一動,眸子中有兇光閃爍,兩根黑色的觸手如同靈蛇般搖晃著身子。
肖先生毫不在意,竟是不急不緩上前,語氣平靜,“小唐,又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