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谷附近的大戰在經歷兩次單挑后,徹底開始了混戰。
一百零八位宗師分六波沖鋒。
第一波是皇甫易為首的十八宗師,如同一線潮,與對面的十八位云紋白衣的年輕人正面交鋒。
說是問道,這些人心知肚明,此時已與戰場上的捉對廝殺無甚分別,各自坦然向前掠去。
喜歡喝酒的男子仰頭喝下一大口酒水,酣然大笑,鏈子槍如龍出水,直襲對面之人而去。
他對面的是個年輕劍者,側身繼續向前,伸出雙臂,五指如鉤,伸手將鏈子槍虛握。
鏈子槍看似無力,實際卻帶著巨大的慣性,與年輕劍者五指間的濃郁氣機劇烈摩擦,迸射出一陣陣匪夷所思的電光石火。
年輕劍者身形被皇甫易向后拖曳出數步,雙腳在地面上滑出飛揚塵土,終于變虛握為實握,雙手一擰,身形旋轉一圈,怒喝一句,“還你!”
鏈子槍驟然調轉個頭,精準射向一旁的另一個捉對廝殺之人。
兩方打斗正酣,豈能顧及他人插手,若無意外,那人必是必敗之局。
然而,下一刻,去勢甚急的鏈子槍在皇甫易的微微一帶下,出現一點幾不可查的偏折,最后與那人只是堪堪擦肩而過,瞬間回到皇甫易手里。
那人面色絲毫不變,似乎從未看到那柄差點將他對穿的鏈子槍,與對手打得不溫不火。
“我酒鬼的東西,要是傷了自己人,豈不是真成了酒鬼了。”皇甫易哈哈一笑,身形迅猛撲去。
年輕劍者嘿了聲,“算你有些本事!”身形不退反進,半步不讓。
……
雪雕扶搖直上,直至云繞身周,恍恍然如一場大夢。
雪雕背上,兩人相對而坐。
兩人之間放置了一小桌子,其上文火徐徐,茶水微沸,有茶香悠悠,彌漫在云海里。
蕭風以平常面容示人,動作嫻熟清洗茶具,擺放,沏茶,流水聲和著風聲,很有意味。
白無天玩味盯著對面的少年,“你似乎一點不著急。”
蕭風未抬頭,只是輕輕說,“為什么要著急?”
“看來你胸有成竹了。”白無天呵呵一笑。
蕭風搖搖頭,坦然道,“我若放心,便不會去。”
白無天挑眉,“你在賭?”
蕭風虛虛一請,自己端了杯茶,淺抿一口,“我是在賭。”
“賭什么?”白無天微微坐直身子,有些興趣。
“賭一個人會不會出現。”蕭風看向云海,云海翻騰,映在他眸子中,風起云涌。
“那一百零八個人抵不到那一人?”白無天眸子灼灼,饒有興趣。
“不一樣。”蕭風搖了搖頭,“看完戲,你我再一戰,如何?”
白無天皺了皺眉,“我若說不呢?”
蕭風低頭笑笑,“你會輸得很慘。”
白無天手中的茶杯怦然粉碎。
蕭風搖搖頭,“與你想的不一樣。”
白無天盯著蕭風半晌,哈哈一笑,“飄緲公子,看來也不是逍遙之人。”
蕭風毫不在意,將一杯茶水飲盡,微笑說,“覺得這壺茶如何?”
一口茶都未碰的男子摸著茶杯杯沿將茶杯轉了一圈,“應該是好茶,不過不知道好不好喝。”
“你覺得好喝,那便是好喝的,只是若涼了,鐵定不會好喝了。”蕭風淺笑說。
白無天怔了下,爽朗大笑,“那我便嘗嘗。”
他將茶水一飲而盡,拍桌道,“好酒。”
蕭風輕笑,“是好茶。”
白無天伸手在桌子底下摸了摸,摸出一壇酒,“這不是好酒嗎。”
蕭風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