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二十九年六月初六,一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瘋狂傳遍三國。
溪風太子久病不愈,夭折了。
那個致天降金雨,福澤萬民,被民間傳為天子的人死了。
那個驚才絕艷,也無數天下英雄折腰的人死了。
那個第一個冒天下之大不韙,辭儲君位,一失蹤便是五年的人死了。
那個回皇城便引得天下動蕩,朝野喧嘩,甚至差點二度引起硝煙的人死了。
無論原因為何,以后這個人都將不再介入皇權中,世上都將不再有這個人。
這是溪風對整個天下的回答。
謠言也罷,動蕩也罷,甚至是飄緲公子,都沒有再追究的意義。
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所以,一切都會隨時間流逝漸漸平息下來。
這是最好的結果。
于三國都是。
……
宇軒殿中,蕭宇懶洋洋靠坐在臥榻上,有些怔怔出神。
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如幽靈般悄無聲息進入宇軒殿。
蕭宇猛地回過神來,聲音慵懶道,“怎么樣?”
“帝君送去了修賢寺。”中年文士低聲道。
“修賢寺?”蕭宇微微勾起嘴角,笑容邪魅,“我在秘藏里知道,修賢寺中除了陵墓,其下還有地獄,你說六皇弟會被送去哪里?”
中年文士低聲道,“屬下愚鈍。”
蕭宇輕笑搖搖頭,斜眼瞥身邊的嫵媚女子,“六弟死了,也算給你報仇,你何時離開?”
喬娘輕俯在蕭宇身上,輕聲道,“聽你安排。”
蕭宇低笑攬過喬娘,“那明日如何?”
喬娘眸子中有一絲黯然,卻笑靨如花,“自然。”
……
蕭晨小跑進入文旭殿,笑嘻嘻一打折扇,“三皇兄,好消息,大好消息。”
蕭文臉色陰沉,“什么事?”
蕭晨嚇了一跳,“三皇兄,你這是怎么了?”
“說!”蕭文卻沒什么耐心,直接斥道。
蕭晨撇撇嘴,不過想到自己知道的消息,便又興奮起來,“我聽修賢寺的小師傅說,六皇弟的尸身被父王帶去那個誰也不能進的宮殿,然后再沒出來過,你說他這次犯了這么大的錯,一定不可能入宗祠,肯定是被父王丟下去了。”
蕭文面色愈發陰沉,“所以呢?”
蕭晨遲疑道,“那樣就沒人能爭的過三皇兄力氣,儲君之位十有便是你……”
蕭文猛地將桌上的物什盡皆掃落在地,面容有些猙獰,“混蛋!你以為當個帝君很好嗎?”
蕭晨縮脖子道,“三皇兄……”
蕭文面色愈發猙獰,“你以為我真在乎這個儲君的位子?你以為我為什么給他下碧寒蠱?” 他怒斥道,“我就是不服氣!”
“憑什么他生來便集萬千寵愛?”
憑什么我從小就期望的老師,百般努力,可他卻什么都不做便得到?”
“憑什么我拼命得討好父王,巴結群臣,結果他只是輕描淡寫讓群臣無一不服,連父王都將儲君的位子給了他?”
“憑什么他一點不必努力,他一夜之間修為直升九重?”
“憑什么老天爺這般不公平?”
“我就是不服氣,就是想將他的尊嚴捏在手里,就是想證明,他無論多優秀,都不過是我的一個傀儡。”
“可是,他死了。”
“那我之前做的算什么?”
“我不服,憑什么?”
蕭晨咽了口唾沫,“可是,他死之前已經是個廢人了。”
蕭文神色一滯,猛地一把抓住蕭晨衣領,“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