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生日只剩下兩天的時候,洛封很規矩地向學校遞交了請假的申請。
雖然為了準備努力活過生日這種理由聽上去很奇怪,也沒辦法正正經經地寫在紙面上,但出于某種說不清楚的心情,他還是這么做了。
處理好阿嬤的喪事后,蔡三井和馬明羅兩人也在幾天前趕回了嘉禾。
沉悶而壓抑的氛圍籠罩在洛封本人、還有他周邊所有人的身上。
他們集中起了各種能用到的游戲道具,然后對應分配。
眼下就如同長夜結束前的最后時刻,光明是否會在眼前出現,或許只是屏住呼吸的一剎那。
大概是臨陣前的神經緊張,馬明羅提早兩天就完成了驅鬼儀式的籌備。
儀式的舉辦地點定在了洛封家的天臺上。
視野是開闊了點,總算場地夠大,而且阻礙也不多,主要是擔心他們一群大活人在室內環境沒有那些鬼魂活動方便。
洛封已經連續幾天失眠,今天也不例外。
趁顏秀和馬明羅他們在外面客廳交談的空隙,他坐在自己的臥室里,拿出了《厄運筆記》,再度翻閱起來。
在官方結案后,按說蒲正南對整樁案件的記錄也該到此為止才對,但早在“失樂園號”活動開始之前,洛封就推斷出當年蒲正南的記錄應該還沒有完結束。
果不其然,在完成第六環的任務后,洛封在《厄運筆記》上看到了新的內容。
新的內容出現在嶄新的一頁,沒有續接在原來的筆跡下面,所用的鋼筆墨水好像也同先前的色澤不太一樣。
“原本我寫這本辦案筆記是想要為自己的人生留個記錄,但現在想想,這本記錄或許不應該流傳到外面。”
“只是有些話,我仍想記錄下來。”
“以下的內容,算是我的私人記錄。如果是與此事無關的人,希望你能把這本筆記寄還到以下地址……”
這地址洛封認得,那是崔珺外公外婆家的地址。
當年的王伊賢應該就住在那里。
之后,這一頁的筆跡到此為止,洛封翻到下一頁才看到別的記錄。
“我是個死心眼的人。”
“有些事記住就記住,想忘也是忘不掉。”
“原定的一些事,看樣子是要延期了。我有不太好的預感,但更擔心那孩子的安危。”
“那天和劍臣詳細談過之后,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義北下葬的時候,我和劍臣都去鏡江看過他。仔細回想,我那時候心里面大抵是荒唐的感覺大過于悲傷和難過。”
“短短一年內,我喪父、喪弟,又遵照父親的遺愿回到了我們封氏所謂的祖地。”
“我原對嘉禾這地方沒有半點的感情,哪怕我的老師、我的愛人都來自這里,甚至這里還存在兩位如今唯一與我有血脈關聯的親人——可最開始,我并不喜歡這地方。”
“來嘉禾之前的打算,更多還是將義北給帶回去。那時我還沒再遇到劍臣哥,我以為義北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直到那天從劍臣哥那里了解到關于封氏的內情后,我才真正意識到嘉禾這地方于我而言的意義。”
“同時,我也意識到了我職業生涯所辦的這第一樁案件,又與我本人有著怎么樣的關聯和羈絆。”
“我知道楓林酒店那些亡者的死絕對不簡單。”
“劍臣哥讓我不要再追查下去。我是肉眼凡胎,不像他和小封,能用那把兇刀。”
“但我仍然無法釋懷。”
“昨天,我在楓林酒店的故址遇到了一位老道長。這人很奇怪,我遇到他時,他竟然正在偷酒店大門口那尊石獅子爪子下的小獅子。”
“當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