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戴康忽然把皮球踢出去,不光是被揭穿心思的沈丹等人神色隱約尷尬,連洛封都感到有些驚訝。
他不是驚訝于戴康所說的內容,事實上他也早就看出了這群人在他客房附近吵吵嚷嚷的目的。他驚訝的地方在于戴康的行為。
要知道,現在他在旅行團成員的眼里無疑就等同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他們盡管對洛封和“主辦方”的關系摸不著頭腦,但不妨礙他們采取各種各樣的辦法找洛封套近乎。
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接下來即將面臨的游戲究竟會怎樣的殘酷。
都是些被生活逼到沒有出路的人,即便是有人直接跑過來討好,洛封也不會覺得奇怪。
正是因此,戴康的態度才顯得那么獨特。
在洛封看來,戴康應該不是那種沒頭腦的人。
既然戴康也和旅行團里的其他人一樣,想要獲取最終的獎金,那就沒理由在這時候、以這樣的方式把洛封扯進來才對。
不是不行,而是沒必要。
難不成戴康其實是個二愣子?又或者他根本沒想到他冒失的舉動很可能帶給陌生人惡感?
洛封也沒多想這事,反正不提酒店里的別人,至少戴康這家伙在他這里的印象已經基本固定了。
哪怕這人表現出一副善良的模樣,他也不會輕易改變想法,而且無論戴康是什么樣的人,對洛封而言都毫無意義。
眼下,他只需要先扮演好那個所謂游戲主辦方安排到臺面上的人員就行了。
“我們管理的事務僅限在游戲范圍內。”面對眾人看來的目光,洛封很平靜地給出了官方化的回答,“如果在游戲開始前,諸位產生什么矛盾的話,可以自行解決。”
伸手把鄂白拉到自己身后的戴康倏地就嗤笑一聲,再次很不客氣地問“照你這么說,在游戲開始前,如果發生了什么事情導致某些人離開的話……這樣也可以嗎?”
戴康這番突如其來的話顯然是把他自己變成了眾矢之的。
不等幾名住客皺眉看去,洛封在隔空和戴康對視兩眼后就也沒由來地笑了笑,出人意料地點頭說“當然可以。只要你能做到。”
這話說完,他就不再理會愣神的戴康和其他面露錯愕的人,轉身準備從走道的另一端離開。
在背過身去的剎那間,他的臉色也自然而然地冷淡下來,猶如毫無感情的雕塑。
洛封自然清楚戴康是個危險人物,但同時他也沒忘記戴康等人此行來這里的想法是求財。
有時候,求財與害命是相去甚遠的兩件事。
如果真是不介意犯罪的人,想要拿到錢財還有很多的途徑,沒必要老老實實地跑來參與這么一場莫名其妙的“游戲”。
所以,即便戴康和鄂白私底下真想做什么,也僅限于不會傷及他人性命的范疇而已。
更何況過去的事洛封本就懶得理會,米諾斯費那么多心思把人召集過來,肯定不會在大幕拉開前就任由局面失控。
簡而言之,洛封壓根不擔心戴康真會搞事,他反倒還挺期待這家伙能給米諾斯添點麻煩。
在沿樓梯往下走的過程中,洛封的目光通過拐角處墻壁上方狹小的玻璃窗往外望去。
天色仍舊暗沉,透不出一絲半縷陽光的景象導致看見這景象的人都心情好不起來。
“要下雨了嗎?”
洛封剛喃喃自語了一句,他就冷不防地聽見身后傳來道陌生的聲音“今天應該下不了,據我判斷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下。”
正常情況下,在靜悄悄的樓梯間里突然聽見背后傳來別人的聲音,一般人都會有驚嚇的反應。
洛封聽到這聲音后卻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旋即平復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