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死在走廊上也無親無故的程錦瑩就成為了大家有意無意忽略的一個人。
剛才洛封還留意到眾人在各自散開之前,沒有一個人準備從程錦瑩尸體所在的那一面下樓。
很顯然,一個年輕秀氣的女孩在活著的時候還能讓人露出笑臉,在死了之后,她就只能成為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晦氣存在。
好在洛封不是常人,現(xiàn)如今再怎么陰邪瘆人的事也很難撼動他的內心,他越接觸靈異之事,心里面反而就越?jīng)]有敬畏。
他在程錦瑩的尸體邊上蹲下,從口袋里摸出了她的房卡,旋即就毫不避諱地橫抱起了這個已經(jīng)在夜里的寒風中慢慢僵硬的女孩,把她送回到了房間去。
燈光一開,再把尸體好好放到床上去,洛封從衛(wèi)生間里面不改色地洗完手后走出來,也終于是有機會好好觀察一番程錦瑩的客房。
這也是他今晚主動收殮程錦瑩的目的之一。
總體來說,程錦瑩的房間也沒甚特別,說到底也就住了兩三天時間,除了房內一些被人為動過的擺設和物品以外,整間房間非常干凈,也就是電視機上方的那塊時鐘被拿了下來,露出一方拳頭大小的墻洞來。
洛封掃了一眼就大概猜到這是鄂白先前藏藥的地方。
他沒關心這事,移步來到了程錦瑩房間的書桌前。
酒店客房里的辦公桌實際上更像是一個裝飾性的配置,很少有人真的會用來伏案書寫、記錄什么,洛封卻在這張書桌上看到了一個鉛筆盒。
一個應該很有年頭、看上去十分陳舊的鉛筆盒。
打開銹跡斑斑的盒蓋一看,里面還真有幾支被削好的鉛筆。
按理說,既然有筆,那也該有寫出來的東西才對。
洛封四下轉頭查看,然后彎下腰來,一一拉開書桌的抽屜,皆是一無所獲,直到他用眼角的余光瞧見程錦瑩的床底下似乎有幾團被揉皺的紙團。
他看了看呈現(xiàn)出蜷縮狀態(tài)躺在床上的那具尸體,猶豫片刻便趴下去從床底下勾出了那幾團紙。
隨便挑出一團,攤開來看,滿紙相同又觸目驚心的字跡映入了他的眼中。
程錦瑩在這張紙上只用尖細的鉛筆頭寫滿了一句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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