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御醫進來。”皇上冷聲道。
“是。”一旁的管事低聲道。
沒一會,便瞧見張御醫恭敬地入內。
還不等行禮,皇上便抬手,“瞧瞧,這手帕有何異樣?”
“是。”張御醫雙手接過,仔細地辨別之后,低聲道,“回皇上,這手帕并無異樣,不過對貴妃娘娘來說,卻是致命的。”
“致命?”皇上雙眸一沉,龍顏不悅。
“回皇上,這手帕乃是用冰蠶絲所制,本就屬寒性,與貴妃所服用的安胎藥內的藥物相沖,故而才導致見紅。”張御醫如實稟報。
“這手帕瞧著倒不像是貴妃寢宮的。”太后跟前的嬤嬤看了一眼,低聲道。
“是秦小姐帶來的。”宮婢一口咬定。
秦蓁無奈一笑,“若是我帶來的,為何不拿走,畢竟,這可是罪證。”
“嬤嬤都說了,并非出自貴妃的寢宮,當時給貴妃診脈時,秦小姐便用的是這手帕,難道是奴婢冤枉了秦小姐不成?”那宮婢仰頭看著秦蓁質問道。
秦蓁也只是淡淡一笑,顯然,這宮婢是有備而來,否則,也不可能言之鑿鑿。
她接著道,“臣女入宮時,隨身之物也都是要檢查的,帶入宮中之物,都會逐一登記在冊。”
宮婢一愣,接著道,“許是疏漏了呢?”
“你不過是貴妃跟前的一個宮婢,為何一口咬定是我所為呢?”秦蓁無奈地搖頭,“當初,我便與貴妃娘娘說了,我學醫尚淺,而貴妃娘娘偏要我搭脈,我自不能違抗,這手帕若正是我所帶,我何必這么傻,將這手帕留在這處,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再者,貴妃娘娘遇喜之事,皇上是何時知曉的?更何況我呢?”秦蓁盯著那宮婢,繼續道,“我不過是一個外臣之女,素日入宮,也都是向太后、賢妃娘娘請安,若非貴妃娘娘召見,我何必來這一趟?更何況,我有何緣故謀害貴妃娘娘?還做的這般明顯?”
宮婢被問的啞口無言,也只是流淚道,“即便如此,那秦小姐又如何解釋這一切?”
秦蓁低聲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又何須解釋?”
秦蓁隨即跪在太后的跟前,“回太后、皇上,臣女雖師從徐大夫,學醫尚淺,素日學的也不過是采草藥,辨別藥性罷了,貴妃娘娘既然遇喜,理應請御醫好生伺候著,卻偏偏讓臣女搭脈,如今出了事兒,便要賴在臣女身上,這又是何緣故?”
太后輕咳了一聲,淡淡道,“這丫頭的性子哀家是知道的,適才一直在哀家的寢宮,不曾離開過。”
“既然太后發話了,想來也與這丫頭無關。”皇上也聽出了個大概,想來,是有人借此事兒,來陷害秦蓁。
只不過,這丫頭過于機敏,知曉如何自保,那人,反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后瞧著秦蓁,忍不住地笑了,“怪不得太后偏疼她呢,臣妾瞧著也甚是喜歡呢。”
秦蓁恭敬地朝著皇后行禮,“臣女多謝皇后抬愛。”
皇后樂不可支,反倒有些喜歡起她來了。
皇上也被逗樂了。
張御醫瞧著,卻是滿頭大汗。
秦蓁這才開口說道,“敢問張御醫,據貴妃娘娘所言,貴妃娘娘今兒個搭脈,才知遇喜,那安胎藥可是張御醫所開?”
“正是。”張御醫如實道。
“張御醫可還探出貴妃娘娘鳳體有何不妥?”秦蓁低聲問道。
張御醫一怔,略顯慌張道,“這……”
“事到如今,你還不如實招來。”太后沉聲道。
張御醫連忙匍匐在地,“回皇上,貴妃娘娘體寒,素日都用湯藥溫補著,如今得以有孕,實屬難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