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海前輩關心百合先生的下落,同樣在意水霧山的存亡。
張美麗勾唇冷笑,“放了嘉年哥哥,然后向嘉年哥哥磕頭賠罪。”
張美麗這話,道盡囂張霸道之氣,儼然是把若海前輩和水霧山的臉面揉吧揉吧,扔地上用腳踩。
水霧山是不比臨天劍宗勢大,好歹水霧山也是正道門派,在臨川郡傳承兩百多年,要他一個老前輩向千嘉年磕頭賠罪,他的臉面往哪兒擱,水霧山如何在臨川郡立足?
若海前輩怒氣叢生,五指收攏,千嘉年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千嘉年,將百合的下落告訴我。”
“前輩,我當真不認識什么百合。”
“死到臨頭還不說,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千嘉年無所畏懼地直視若海前輩的雙眸,“前輩武功高強,殺我易如反掌,但我不認識百合,更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不知道便是不知道,前輩殺我也無用。”
若海前輩盯了千嘉年半晌,銀白的雙眉皺成一團。
以他的眼力勁兒,若海前輩沒看出千嘉年在說謊。
“難不成,難不成千嘉年真的不認識百合?”
若海前輩心生懷疑,轉頭看向千不怕。
“千嘉年說謊,他認識百合,他是百合的弟子。”千不怕巋然不動,他相信她的女兒,他女兒說有辦法證明千嘉年是百合先生的弟子,那她就一定有辦法。
“義父?為什么,義父?”千嘉年雙眼通紅,劇烈地掙扎,一副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苦樣子。
千不怕淡淡說道,語氣透著徹骨的寒意,“我相信真真,所以我堅信你傷害了真真,傷害了我唯一的女兒。”
千嘉年道,“義父,我沒有,我沒有。”
千不怕不再說話,示意真真上前,證明千嘉年是百合先生的弟子。
真真走上前來,背脊挺直,昂首闊步,氣勢凌厲,血腥恐怖,仿佛是廝殺無數的野獸之王。
千嘉年盯著真真,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殺意。
為什么?
為什么千真真沒死?
按照師傅所言,被轉移天資根骨之人必死,為什么千真真卻是活著?
千嘉年懊悔不已,當年他應該親手扭斷的千真真的脖子,親手將其挫骨揚灰。
真真道,“你現在肯定恨不得我死吧?”
千嘉年道,“真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會傷。”
真真厲聲打斷千嘉年,“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但你卻奪走我的天資根骨。”
真真來到千嘉年跟前,平靜的雙眸深處,翻滾著巖漿般熾熱的恨意。
“千嘉年,做人要有良心,當年你父母慘死魔教之手,是我父親不顧魔教報復收養你,我父親對你有天大恩德,你就是怎么報答恩人,奪走恩人之女的天資根骨,將其丟棄深山老林,獨自面對豺狼虎豹?”
真真向若海前輩點點頭,從若海前輩手中接過千嘉年。
真真把千嘉年丟在地上,婚宴上的桌椅板凳、碗碟飯菜,重重砸在千嘉年的身上。
千嘉年一身狼狽,渾身飯菜,疼痛難忍,更難忍的是眾人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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