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黃昏清冢時,他有些寂寞了,雖然他是一個江湖人士聞名喪膽的“多情劍客”,他還是寂寞了,孤獨了。古道西風,曾經(jīng)感染過多少游子征臣。
他拔出劍,一把普普通通卻威懾人心的劍,在落日的余暉中,劍體青紅,他用手慢慢撫摸著,像撫摸戀人的身體,更像撫摸自己的孩子。他的手是那么纖細,動作是那么舒緩,黃沙忍不住都要感動了,一陣沙塵卷過他手中的劍。他用衣服拭去上面的沙塵,很溫柔地把劍放回去。他抬起頭,深深吸口氣,朝著漫天黃沙走去。
前面有一家客棧,不,不能算作客棧,因為它太小了,只有幾個木頭支撐一些茅草,四面是用玉米稈打起的稱之謂墻的東西。但,它就是一家客棧,因為里面不僅有茶有菜,還有酒。酒不能算作好酒,只是普通的高粱酒,如果在平時,他都不屑于聞。但,現(xiàn)在,他很想喝酒,即便是比馬尿好一點的東西他都要喝,因為馬尿是在太難喝了,在他進沙漠的第二天,他的水壺就破了,第三天,他就要喝馬尿了,有時,他想,人的潛力是無窮無盡。平常看不出來,遇到困難后,人會做出他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比如喝馬尿。
客棧沒有名字。不是沒有名字,以前是有名字,前面掛的旗子被風沙刮破了,只剩一個布條,布條上是沒有寫名字。里面的人不多也不少。有三個客人,一個伙計還有一個掌柜。他進去伙計立刻迎上。客官,里面坐。伙計做了個請的手勢。他看了看,里面和外面沒有太大分別,他就在門口坐下。伙計用一年沒洗的抹布幫他抹去桌子上的沙塵,飛揚的塵土嗆到了他,他咳嗽了聲。伙計很小心地陪不是,他毫不在意。
伙計問他要什么東西,他要了三樣,這里都沒有,他問這里都有什么。
伙計說“客官,我們這里只有高粱酒和咸菜。”
“既然只有咸菜和老酒,為什么還要問我要什么?”云無痕不解的問。
“我們這里是酒店。老板說了,客人是上帝,我們要尊重客人的意見。如果客人只要咸菜和高粱酒,就不會顯示客棧的寒酸。”
酒菜上來了。他抿著酒,看著外面的滾滾沙浪,他忽然感覺自己挺幸福。能坐在這里喝酒至少比在沙漠里面走幸福。他真的很幸福,因為他看到一個不幸福的人。在他的注視下不幸福的人也來到酒店。來者把外衣脫掉,他才看清楚對方是個很清秀的少年。俊朗的面貌讓人懷疑他就是個女人,但他不是女人,因為女人的腳沒那么大,因為女人不長胡子。來人把劍“啪”一下放到桌子上,伙計很知趣地走過去。還沒等伙計問來者要什么,他就開口了。照著那人的東西給我上。他指著云無痕說。伙計趕快下去準備。不多時,伙計端著酒上來了,突然,伙計的腳一滑,托盤中的酒壺倒了,壺里的酒沖最先來的那桌人倒去。其中一個滿面橫肉的大漢忽地站了起來,他一把抓住伙計的衣領(lǐng)提了起來。
“媽的,你小子不想活了。”
事情太突然,伙計嚇蒙了,一時說不出話。掌柜過來給大漢賠禮,大漢看都不看一把把掌柜推到。大漢舉起伙計就要往地下摔。清秀少年站起來。
“慢。”少年看著大漢說。
大漢舉著伙計,眼睛卻是看著少年,問,“你小子想多管閑事嗎?”
“我可不想多管閑事。我只是看著閣下面熟,敢問閣下是“遼東三虎”之一的大力虎嗎?”少年問。
“你怎么認識老子?”大漢問。
“江湖中大大有名的“遼東三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雖然在下剛剛在江湖走動,但是在下還是對“遼東三虎”非常崇拜。”少年非常真誠地看著大漢,但是,云無痕看出來,少年嘴上說的好聽,心里并不這么認為。
“你小子崇拜我什么?”大力虎問。
“崇拜三位我功蓋世,崇拜三位俠骨柔情,崇拜三位颯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