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不僅僅是智罃,其他出外田獵的卿大夫子弟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帶著士兵們回營。
士燮三步并作兩步追上了魏相,兩人在夕陽的照耀下并肩而行。
“魏相,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是說得罪荀氏的問題?”
“對啊,雖然中行伯一直以來都想弄死你,但你可是弱勢一方,你不應(yīng)該這么頑固的和他們作對。”
“那你就想錯了。中行林父不給我活路,我就不能對他有任何退讓,明白嗎?哪怕是表面上的和平,在其他人看來都是我害怕了荀氏的表現(xiàn)。那樣的話,我的死亡危機(jī)就會真的到來了。”
“……我總感覺你其實就是在故意找茬,真的,你不要再和荀氏作對下去,太危險了。”
“危險?你要明白,真正面臨危險的不是我,而是荀氏!”
荀氏之主中行林父臉上的表情原本是相當(dāng)好的,在看到了智罃獵殺了一只老虎回來之后就更加的好了。
由于中行林父和智首之間的親密關(guān)系,智氏將來必然會成為中行氏的強(qiáng)大臂助,因此中行林父對智罃?shù)膽B(tài)度一直都是相當(dāng)不錯的。
在夸獎了智罃幾句之后,為了更加激勵智罃,中行林父便笑道“等會把虎皮剝下來制好之后,就送到老夫的書房之中吧。”
沒想到,智罃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居然還犯了難,期期艾艾的并沒有答應(yīng)。
這個表現(xiàn)立刻就惹毛了在一旁的老爹智首,只見智首胡子一吹,喝道“伯父要你一張虎皮那是看得起你,你這個沒大沒小的東西,還不趕緊跪下謝謝伯父?”
智罃無奈,只好開口道“回伯父、父親,不是罃兒舍不得這一張皮,實在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給了別人了。”
中行林父哦了一聲,笑道“無妨。”
智首可沒有這么好說話,冷冷的說道“給了誰?老夫不管你給誰,這張虎皮你都得送到你伯父的書房之中!”
如果不是中行林父在場,智首絕對立刻動手把這個蠢兒子暴打一頓。
什么樣的朋友配和中行林父這樣的上卿伯父相提并論?
智罃越發(fā)無奈,道“是魏相。”
空氣突然安靜。
片刻之后,智首暴喝一聲,拿起桌案上的一個青銅酒爵就朝著智罃?shù)哪X袋扔了過去。
智罃大吃一驚慌忙閃躲,酒爵擦著他的身子落在地上,叮當(dāng)作響。
智首冷冷的說道“你居然送禮給魏相那個混賬東西?”
智罃?shù)馈案赣H,誤會啊!”
智罃徹底沒有辦法了,只能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智首聽完之后才回過神來,但怒火反而越發(fā)的旺盛了“這個魏相,簡直是豈有此理!欺辱別人也就罷了,居然欺辱到我們荀氏的頭上來了,老夫這就去會會他!”
智首剛剛站了起來,就聽到上首傳來了中行林父嚴(yán)厲的聲音“仲弟,停步!”
智首轉(zhuǎn)頭過來,有些驚訝的看著中行林父“伯兄不會是想要勸阻我吧?”
中行林父緩緩點(diǎn)頭,道“仲弟,那魏相如今乃是公族大夫,確實有資格管教罃兒這些卿族子弟。而且他擺明了深得君候信任,就算這件事情鬧到君候面前,君候也必然不會為我們說話的。”
智首憤憤不平的說道“君候?我們荀氏可是上卿!”
雖然沒有明說,但智首的意思還是相當(dāng)明顯。
晉國上卿什么時候需要去顧忌晉國君候了?
中行林父目光微微黯然,隨后變得越發(fā)嚴(yán)厲,道“不必多說,此事到此為止!罃兒,你讓人把虎皮制好之后,就送到魏相那邊去吧。”
智首無可奈何,砰的一拳砸在了桌案上,咬牙切齒“這個魏相,怎么就這么能惡心人呢?”
“別惡心我,讓開。”魏相對著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