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歷了不速之客的困擾,但這個晚上魏相還是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
第二天早上,魏敬探頭探腦的打開了房門,看清楚屋中情形之后不免有些失望“那個藍茹沒有留下來過夜?”
魏相一抬手就是一個暴栗“少胡說兩句,那是和趙孟有婚約之人。”
魏敬大吃一驚,看向魏相的目光變得越發崇拜“中庶子,厲害!”
魏相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會這個喜歡腦補加戲的小老弟,問道“廧咎如的人來了嗎?”
魏敬這才回過神來,忙道“剛剛來了,就在樓下。”
魏相下樓果然看到一名廧咎如的年輕男子,這男子見到魏相之后立刻道“我家少主有言,請使者用過朝食之后前往議事堂。”
在簡單的吃了早餐之后,魏相就跟著這名年輕男子離開,魏敬等人想要跟上但卻被禮貌的攔阻下來。
魏相倒也不以為意,就讓魏敬等人在小樓之中等候。
雖然還是早晨,但山谷之中已經變得熱鬧起來。
許多婦人或洗刷衣物,或宰殺牲畜,或在田地之中耕作,孩子們依舊是四處奔跑,空氣中充滿了調皮的笑聲。
魏相一路行來發現這廧咎如之中倒也有不少中原農具,婦人們使用農具時也顯得頗為熟練,顯然和外界的交流并不算少。
片刻之后,魏相被帶到了山谷最深處的一棟頗為巨大的竹樓面前。
幾名守衛攔住兩人去路,年輕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枚令牌示意了一下,又用方言嘰里呱啦的說了兩句,然后轉頭對著魏相道“這里便是議事堂了,使者請進。”
魏相含笑朝著領路者點了點頭,然后便邁步走向面前竹樓。
竹制的木板踩踏起來頗為清涼,魏相走進堂中,正面上首是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面巨大的齊人高牌位,上面用彎彎曲曲的文字寫著幾個魏相認識不出來的字,牌位供桌的前方放在一個坐位,但并沒有人坐在其上。
除了空置的主位之外左右各有兩排坐位,粗略一算至少也能容納二十個人,但今日只有七八個人稀稀拉拉的落座顯得有些空曠,昨天帶著魏相前來的蘭帊以及和蘭帊產生沖突的暇蛟都位列其中。
蘭帊手指身邊一個空的座位朝著魏相示意了一下,魏相先是笑著朝蘭帊點頭,然后又朝其他幾人團團作揖。
在這個過程中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魏相身上,魏相能夠明顯的聽到有好幾個人用鼻孔哼了一聲,但他笑容不改,邁步走到蘭帊身邊坐下。
蘭帊沉聲道“好了,趙氏的使者現在也已經到來,今天的議事可以開始了。”
蘭帊話音剛落,昨日才和蘭帊起過沖突的暇蛟就冷冷的說道“蘭帊,你父親、也就是我們廧咎如的族長已經率兵出發北上去和其他三族會合一起進攻邯鄲了。眾所周知邯鄲氏乃是趙氏分支,你覺得還有商議的必要嗎?直接把這個趙氏使者拖出去殺掉便是!”
蘭帊搖了搖頭,道“暇蛟叔,你這句話就不對了。我們廧咎如一直以來和邯鄲氏之間的關系還算不錯,和趙氏的關系更加不必多說。這一次是因為潞氏一力逼迫所以父親才不得不出兵,如今趙氏使者前來,正是我們廧咎如獲得增援,擺脫潞氏操控的機會!”
暇蛟嘿了一聲,悠悠的說道“蘭帊,你難道忘了潞氏的使者就在此地?來人啊,請潞氏使者!”
暇蛟話音剛落,一名身材頗為雄壯的戎人就砰砰砰的走入了大廳之中。
蘭帊顯然并未想到這點,臉色頓時大變,盯著暇蛟喝道“暇蛟叔,明明是本族議事,你為何把潞氏使者請來?”
暇蛟哈哈一笑,指著魏相道“你能請來趙氏使者,難道我便不能請潞氏使者?”
這名潞氏使者顯然是早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