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一聲令下,弩手們立刻用力按下扳機,讓弩矢朝舉著盾牌緩緩前進的赤狄軍射去。
盾牌可以擋住弩矢的攻擊嗎?答案是可以。
那么赤狄軍的盾牌能擋住弩矢的攻擊嗎?答案是不行。
赤狄軍倉促之間制作出來的木盾過于簡陋,為了方便單手手持又不得不削減厚度來達到削減重量的效果,這就導致每一名赤狄軍手中的盾牌不但大小不一,甚至很多就和那種薄木板一樣。
戰爭是一種非常公平的游戲,它的公平之處在于如果你在某些地方犯下錯誤就一定會被懲罰,就比如現在的赤狄軍。
接連的響聲中,弩矢直接貫穿了這些赤狄軍手中的木盾。
厚一些的木盾尚且好說,薄的木盾甚至有當場被射的爆裂開來,木屑紛飛,響聲驚人。
慘叫聲中,赤狄軍最前方的盾兵們紛紛倒下。
隨后,鋪天蓋地的箭雨再度落下,最前方的持盾士兵們已經倒下,而后方并沒有盾牌的其他赤狄軍士兵就只能和前幾天一樣白白的經受箭矢的“洗禮”。
看著這一幕,魏相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知者無畏啊,用倉促制作出來的木盾就想要抵擋魏相帶來的“超時代”武器,虧對面的赤狄主將想得出來。
當最前方的最后一個持盾兵也倒下之后,一切似乎又成為了第一天戰局的重演。
赤狄人被弓弩先收割了一波性命,然后攻上來在近戰的過程中又被守軍無情的收割了一波性命,最終在丟下上百具尸體之后狼狽撤退。
看著這一幕,留吁族長徹底沉默,心中有無數個草泥馬在奔跑。
在又一波赤狄士兵在夏邑城下丟掉性命之后,留吁族長終于無奈的下達了命令“撤軍,不必再攻了!”
事到如今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夠看得出來,想要通過正面攻擊的方式來占領夏邑這種方式基本上已經很難實現。
狐由想到這里,精神突然一振,有些期待的看向留吁族長。
既然如此,也該撤軍了吧?
留吁族長沉默半晌,終于長出一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魏相以為他有堅城和強大的武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諸位,我們這一次就把他包圍起來,直接困死他,看他能堅持多久!”
狐由的身體一歪,差點栽下馬去。
黃父城。
經過三天的趕路,士燮風塵仆仆,終于來到了這一處欒書的封地。
在報上名號之后,士燮很快就見到了欒書。
欒書笑聲爽朗“想不到竟然是嗣卿親至,實在是讓我黃父城蓬蓽生輝啊。來來來,我已經命人備下酒宴為嗣卿接風洗塵了,嗣卿這邊請。”
士燮心中著急,哪里顧得上什么飲宴?當即也不廢話,直接就對著欒書道“欒書大夫,這一次乃是我妹夫魏相讓我前來向你求援,還請欒書大夫看在你和他有約定的份上,速速出兵援助!”
欒書臉色微微一僵,但馬上就重新出現笑容“嗣卿不必擔心,這些事項老夫都已經讓人去準備了,嗣卿趕路這么多天,吃東西總是要吃一些的吧?”
士燮聽完欒書的話之后臉色和緩不少,道“那就有勞欒書大夫了。”
宴席之上,欒書聽完士燮對夏邑情況的介紹,不由面露驚訝表情“魏相大夫竟然如此自信,完全沒有從邯鄲氏或者原氏去求任何援兵嗎?”
士燮點頭,憂心忡忡的說道“是啊,眼下夏邑只有欒書大夫這一支援兵了。”
欒書臉色一正,道“請嗣卿放心吧,欒某明日就立刻發兵,援救魏相大夫!”
頓了一頓之后,欒書又嘆道“只是魏相大夫手中不過五百甲士,如何能夠抵擋十倍于己的敵人呢?老夫總有些擔心,恐怕我們還沒趕到,魏相大夫就……”
欒書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