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之中,出現了片刻安靜。
蘭茹吃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正想要說些什么,但這個時候,他的大哥蘭多也跪了下來。
“蘭多,見過主君!”
魏相嘆了一口氣“有必要嗎,族長?你我并非外人。”
蘭暨薊同樣嘆了一口氣,道“被蘭暇蛟荼毒過的廧咎如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廧咎如了,還請大夫看在老朽養育了茹兒這么一個女兒的份上,給老朽一條生路?!?
魏相沉默片刻,道“明白了。從今日起,蘭多便是我夏邑家老,蘭帊為我夏邑副司馬。”
蘭帊這個時候終于也明白了過來,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看著魏相“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君了?”
這句話聽起來傻氣十足。
魏相笑了起來“從今以后,你還是蘭帊,我還是魏相?!?
蘭帊點了點頭,跟隨著父兄兩人,朝著魏相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臣子的大禮。
在幾步之外,欒書和士燮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感覺都有些莫名。
士燮喃喃的說道“明明是來救人的,怎么就能收了廧咎如呢?”
欒書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一顆人參,此刻正在手中不停掂量,聞言笑道“蘭暇蛟既然已經占據了廧咎如這么長時間,想必忠于這位老族長的勢力早就已經被清洗殆盡。如果是你,又該如何統治這個全是叛逆的廧咎如呢?”
士燮砸了砸嘴,道“若是有個一兩年的緩沖,還是可以的。畢竟蘭暨薊老族長也統治了廧咎如幾十年,不是嗎?”
欒書看著手中的人參,淡淡的說道“原本當然是可以的,但現在……有了人參之后,廧咎如就沒有任何時間了。無論是先氏、原氏還是附近的其他卿大夫,沒有任何人會給廧咎如哪怕是一個月的緩沖時間?!?
士燮無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篤達沖進了議事堂之中,用還不算太過熟練的話說道“主、主君,外面來人了!”
剛剛把蘭暨薊三父子親手扶起的魏相聞言不由有些疑惑“來什么人了?”
篤達道“是先氏的兵馬,至少一千人!”
魏相深吸一口氣,心思電轉,突然笑道“欒書大夫,看來你的好運來了?!?
欒書先是不解,隨后突然露出笑容。
魏相伸出了五根手指,輕輕搖晃。
欒書大吃一驚,但馬上想明白了過來,微笑搖頭,伸出兩根手指。
魏相哼了一聲,再伸出一根手指。
欒書哈哈笑了起來“請吧,魏相大夫,讓我等去看看先氏的牛鬼蛇神。”
廧咎如谷口。
一支上千人的甲士整整齊齊的列陣,看上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發動進攻。
在已經被戰斗弄得不少地方十分殘破的墻上,眾多魏氏、欒氏的甲士們一臉警惕,手中的長弓勁弩緊握,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擊發。
先克立于先氏陣營的中軍陣之中,看著面前的廧咎如,眉頭微微皺起“這個蘭暇蛟……竟然如此之弱嗎?哼,這下子可是麻煩了?!?
先克的目光在城墻上穿著旗幟明顯不同的兩家甲士身上來回打轉,若有所思。
突然,先克眼神一凝,落在了緩緩打開的廧咎如山谷大門之上。
兩輛戰車緩緩駛了出來,當前一輛上面站著魏相,后面一輛上則站著欒書。
先克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魏相拱了拱手“魏相大夫為何在此?”
魏相哈哈一笑,將手中的人頭舉了起來“君子突然出現在此,莫非是為了此人而來?”
先克凝神看去,看到了滿臉血污的暇蛟頭顱,一時失神。
但旋即,先克回過神來,淡淡的笑道“魏相大夫說笑了,蘭暇蛟與我先氏沒有任何關系,只不過廧咎如襲擾我先氏領地多年,我兄因此命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