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又來到了下軍軍營。
“魏相你知不知道,最近外面對你的議論很多。”
正蹲在高臺上咕嘟咕嘟喝水的魏相看了士燮一眼,好一會才道“什么議論?”
士燮道“他們都覺得你這一次練兵的效果不好。”
魏相看了一眼面前正在走隊形隊列的下軍士兵,陷入思考。
能夠明顯的察覺出來這些士兵們的隊形隊列已經有些入門的樣子,接下來就是要在鞏固的同時開始嘗試一些更加具體的戰斗配合和動作了。
下軍士兵和魏氏甲士是不一樣的,魏氏甲士屬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一有空就會操練,而下軍士兵們已經荒廢了整整二十年一代人的時間,起步基礎來說反而差了魏氏甲士這樣的私軍太多。
所以魏氏甲士可以在短暫的適應之后立刻進入魏氏方陣的訓練,但下軍甲士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不得不說,之前魏相那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的效果其實還是出來了的。
首先就是魏氏甲士這些“教官”們的話對下軍士兵明顯有很強的約束性,畢竟魏氏甲士是當眾打贏的。
其次,足夠的金錢和物資獎勵也激發了這些下軍將士們的主觀能動性,讓他們在面對著十分艱苦的訓練時依舊能夠有一個支撐下去的希望。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
突然,一只手掌重重的拍在魏相的肩膀上,打斷了魏相的思考。
魏相回過神來,才發現士燮一臉惱怒,眼睛都要瞪到魏相臉上了“你這家伙,怎么說著說著就突然傻掉了?”
魏相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想事情呢,有些出神。”
士燮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道“你都離開夏邑這么久,怎么也不把妹妹和我侄子帶回來?”
魏相聳了聳肩膀,道“夏邑才是我們的領地。”
士燮哼了一聲,道“但是我想我侄子了。”
魏相道“那你可以自己生一個。”
“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士燮憤憤的走了,順手又從魏相腰間拿走一把鋼劍。
魏相若有所思的看著士燮,過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偷梗倒是挺熟練的。”
由于魏相出任指揮使是因為趙朔、士會等人聯手在中行林父出任上卿當天發動并且成功打臉的緣故,再結合隨后中行林父任命荀氏兩位宗子分別出任中軍正副指揮使的事情,絳都之中還是有不少人隱約察覺到了背后的韻味,并進行了一些暗中討論。
“你們說,魏相大夫這一次能贏荀氏嗎?”
“怎么可能?荀氏族長中行伯現在乃是上卿啊。”
“上卿有什么用?還不是被士伯、趙孟聯手掀翻了。”
“士伯、趙孟那是六卿之中的大人物,魏相大夫又不是。”
“但士伯和趙孟與魏相大夫的關系都很密切,他們肯定要給魏相大夫出頭的。”
“別的事情當然可以出頭,但練兵這種事情怎么出頭?”
“好像也是。不過魏氏勇武,練兵也未必就輸。”
“這你便不懂了吧,魏相用的不是魏氏練兵法。”
“什么?那他豈不是必敗無疑了?”
“敗就敗了,敗給荀氏這樣的第一卿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體而言,不看好魏相的人顯然是多數派。
但是魏相并不著急,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的討論,連大營的門口都沒出,每日就在大營之中練兵。
于是,慢慢的,輿論的口風又變了。
“看來魏相大夫是真的很想贏啊。”
“想有什么用?老夫還想當上卿呢。”
“人總是要有點夢想的吧,說不定魏相大夫這么努力,真就成了呢?”
“春蒐還有半個月就到了,他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