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哎我不會說話——”
封長情慢慢把衣物放下,笑了笑,“都是個人的命吧,好了,我知道你們很忙,快去忙吧。”
蘭成和裴志虎不便再說什么,只說了句好生休養就離開了。
到了外面走了一段,正好有人前來稟報梅城的事情。
“將軍,城中瘟疫有些……控制不住了……”
“什么?!”
蘭成面色微變,“如何控制不住法?”
“派進去的醫者和大夫多數都感染了疫病,少數沒感染的也人心惶惶,沒了心情去醫病,每天趴在城門口不停的敲城門要求放他們出來,還大喊著他們不想死……里面的人挖空了心思的想要跑出來,今天連送糧食和藥進去的都沒有了,大家都不愿意……”士兵越說聲音越小,都不敢抬頭去看蘭成。
蘭成神色凝重,“知道了。”
他和裴志虎立即去了大帳,并吩咐將許忠也找了去。
三人在賬內坐下,表情都十分凝重。
蘭成道“阿忠,早上的情況你也聽到了,你怎么看?”
“這瘟疫……到了如今這個份上,不是咱們不管,是管不了了。”許忠沉吟了一會兒,“我們出來的時候王爺曾經說過,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步,就——”
“不行!”裴志虎直接站起身來,“再怎么說他們也是那么多條性命,怎么能——我不同意!”
許忠道“你不同意,那你能治好他們嗎?”
“我——”裴志虎語塞。
許忠又道“現在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問題,這疫病沒人能治,一旦放里面的人出來,我們立即就要和他們一樣,所到之處,都要和梅城一樣——”許忠起身,沖蘭成拱手,深深一禮“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將軍,拿主意吧。”
蘭成臉色難看,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這主意有什么可拿的?”裴志虎豁然站起身,可他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僵了半晌,重重的一甩袍袖,轉身出去了。
蘭成沉默了許久,才道“王爺不是請了名醫前來嗎?就這兩日就到了,再等等,堅持一下。”
“……”許忠默了默,“從我們到梅城開始,王爺便說會尋名醫,可到如今為止,到了幾人?這病是前所未有的兇猛……而且湘西和淮海各處受災,難民遍地,又被朝廷責問,王爺已經疲于應付,這梅城……早就已經注定了結局,你是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好了!”蘭成站起身,表情冰冷,“別再提這件事,就等兩日,如果兩日后,王爺派出的大夫還是不到的話,那就——”他艱澀的想要說出什么,那些話卻都梗在喉頭。
許忠垂首“我明白,這就去安排。”
裴志虎氣急敗壞的站在不遠處,看著許忠一出來,直接沖上前去抓住他的領口“你——你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那些百姓的命不是命?你別忘了我們以前也不過是流民啊!”
許忠冷靜的看著他,“那你說,怎么辦?”
“我——”裴志虎再次僵住,在這件事情上,他實在無能為力。
許忠認真的道“不是我不愛惜別人的命,是我愛惜也沒有用,如果我進城去能治好了人,或者我這條命能換了城中那些人的命,我沒什么舍不得的,可不行,這是瘟疫,不是在比擂臺——”
裴志虎雙目赤紅,半晌后,狠狠的丟開了許忠的衣領,大步離開了。
他踩著極重的腳步,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之中走到了馬廄后面,一拳狠狠的捶到了欄桿上,震的馬廄的棚子晃了晃。
他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他實在想不通。
為什么啊?!
“你怎么了?”身后傳來一道低淺的女音,竟是封長情不知何時到了馬廄里。
裴志虎盡量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