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留封長情面子。
因為他打算讓封家父女留下,留在營地里的人都是飽受迫害,嫉惡如仇,如果知道封長情偷盜,只怕她以后很難在營地里生活。
可現在他卻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
她方才的眼神,太坦蕩了。
……
封長情出了蘭成的帳,轉身就往自己帳篷走去。
她不愿再留在這里,她要走。
事實上,她也沒什么行李可打理,回到帳篷只是把自己隨身的兩件衣服整理了一下。
封毅還在幫楊學義收拾兵器,等他忙完了,她就告訴他。
刷。
是帳簾掀起的聲音。
封長情回頭,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就被一記巴掌打的撞到小桌上。
桌子翻了,桌上的杯盞落了地,裂成了碎片,她的手按在了碎片上,刺痛瞬間席卷全身,她的頭撞到了一旁擺著油燈的柜子,柜子傾倒,油燈掉落下來,砸在她的頭頂,一陣悶疼。
她用力的張了下眼睛,感覺面前的人影都看的不那么清晰了,然后,有什么東西從額頭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股子油沫子和著鐵銹的味道。
是燈油吧?
她吃力的抬頭,看到封毅站在不遠處對她怒目而視,小蕊和楊學義在他身后攔著。
耳朵一陣陣的轟鳴,她聽不清封毅的話,某幾個詞刺激著神經。
賊,恩人,忘恩負義。
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她無力的跌了過去。
“小……小情?”封毅嚇呆了。
楊學義老成,反應最快,“我帶她進關找大夫。”正上前去扶人,一黑色人影卻快了他一步,已經將人背在身上,風一樣出了帳篷。
……
冰冷的房間內,一燈如豆。
一身黑衣的蘭成和楊學義坐在桌邊,相顧無言,不遠處的床榻上,封長情安靜的趴躺著,后腦勺和手上的傷都已經上藥包扎。
在這安靜的空氣之中,只有燭火噼啪的聲音。
良久,楊學義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也不怪你,你是好意,誰知道他火氣會那樣大,下手也失了力道……”
“他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蘭成的聲線有些涼。
“這……是……是小蕊……她素來愛說話也藏不住事……你知道的,別怪她,她不是故意的……”
“我們冤枉她了。”蘭成道,“我去看過廚房,這幾天根本沒買玉米,無論她的玉米是從哪來,都不會是營地廚房里的。”
“那……那等她醒了,給她道歉……”
“你回去吧。”他不問青紅皂白的告誡,讓他們父女陷入尷尬的境地,他不以為道歉能解決。
楊學義愣了一下。
蘭成道“我們兩個都不在營地里,我不放心。”
“那行,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