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開路的兩個軟甲騎兵和后面的衛兵立即將馬車護住。
其中一個高瘦黑臉的騎兵喝道“大膽,什么人,竟敢沖撞海陵王世子的馬車,是不要命了嗎!?”
面皮較白的騎士眼眸掃了一圈,足尖一點馬鐙,整個人躍起兩丈高,穩穩落到了方炳的馬車車轅上,一拉馬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馬止住。
此時馬車里的方炳已經摔得七葷八素,沖出馬車,趴在車轅上嘔吐不停。
常喜瞪了方炳一眼,不著痕跡的將馬車趕得遠了一些,才問,“怎么回事?!”
面皮較白的騎士白方回到馬上,視線掃了一圈,落到封長情和她牽著的馬時,略微停頓了一下。
封長情則早在馬兒驚了之前就牽著抱月追風疾退,還因為退的太快,絆了一跤,水藍色的棉袍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此時面色微白,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因為白方的側目,常喜也看向了封長情。
那日是遠遠瞧著,對買馬的人看的不真切,今日卻是從兩匹馬很快推測出封長情的身份。
那日輕輕抬手就打的幾個壯漢人仰馬翻的小公子今日怎么是個弱雞模樣?
這沒讓他疑惑很久。
那日公子嚇死人的話之后,常喜很快會意,公子怕是看上這小少年異于常人的武力值,想收入囊中,沒想到今兒還沒到青山馬場就給碰上了。
“公子……是那兩匹……”
常喜壓低了聲音。
“是嗎?”馬車里,傳出低醇悅耳的一道男音,封長情怔然,世上竟然有這么好聽又有磁性的聲音?她終于理解前世那些小妹妹口中能讓耳朵懷孕的聲音到底是什么樣子了。
馬車里的男子低聲吩咐了什么。
常喜點點頭之后,招了招手,幾個衛兵過去將方炳的馬車極快的驅趕到了遠處。
“世子說了,既然身子不適,就休息一陣子,讓別人先行。”常喜高聲說罷,揮揮手,繼續向前。
剛才的小插曲,除了讓方炳嘔吐不止,似乎并未造成任何嚴重后果。
封長情怔了怔,本想接世子的手給方炳一點排頭吃的……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是多少都有點威嚴么?沖撞了人,就算不打殺了,也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沒想到這個世子如此溫和好說話,方炳竟輕飄飄的躲了過去。
似乎知道她的想什么一樣,腦海中忽然響起一聲冷笑,“裝模作樣!”
唐進冷冷的看著外面的一切,他前世的摯友,如今的仇敵白瑾年。
白瑾年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最優秀的接班人,外表溫和好說話,實則手段剛利,睚眥必報,最善洞察人心。
若非這樣,又怎么在前世各方勢力角逐下成為最后贏家?
可笑自己當年竟以為這樣的人會是自己的良師益友好兄弟!
封長情暗忖老毛病又犯了吧,默了默,沒理他,牽著馬繼續前進。
青山馬場是海陵最大的馬場,專做馬會之用。
所謂馬會,并非是騎術比賽,更不是射御,而是——馬戲。
廣袤的跑馬場邊上,各色競技設施成列,封長情只看出兩個——有月洞門一般大的連環火圈,有半人高的木制柵欄,應該是用作跳火圈和障礙賽,其他的設施完全搞不懂怎么玩。
來的時候本來還有的一點信心頃刻間全部瓦解。
馴馬?
封長情切齒,“你玩兒我?”
這種有“器械加持”的玩法這兩匹馬根本沒接觸過!
空間里的唐進卻沒聲音了。
封長情握了握拳頭,思忖自己此時撤走重新想辦法拿到賣身契的辦法和可能性,卻被手里韁繩扯動,回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