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賭馬結束,她只進來過兩次,都因為這個人的臭臉轉身就走。
里面的棗兒早已紅透,她暗中摘了放到了原來的小院子里,又將鐘槐請去,讓他將棗兒拿到藥鋪里去賣。
如果說鐘槐原本還對她那些棗兒的來歷有懷疑,也在賭馬結束消失的一干二凈,但藥鋪賣不了那么多,便賣了一些給糕餅店制作棗糕。
如今,樹上又結了不少棗兒。
封長情的視線穿過棗樹,精準的落到了第三課棗樹半彎的枝芽上,他如往常一般躺在那,卻不像往常一樣閉著眼。
他那雙深邃中帶著幾分陰翳的眼,正看著封長情,唇角緊抿下垂,視線冰涼。
“他是誰,你又是誰?”封長情沒有寒暄的心情,開門見山。
“果然是翻了身了,口氣都硬氣不少。”唐進從樹上坐起,著了銀色錦衣的胳膊輕輕搭在膝蓋上,“你既然決定過河拆橋,又進來找我做甚?”
封長情挑眉“什么過河拆橋?如果我記得不錯,我們的協議是你幫我賭馬,我分你銀兩吧。”
“沒有我,你買不到抱月和追風。”
“是,但真正贏了所有的是抱月,不是你。”換言之,他的功勞實在太小。
唐進瞇起眼,對抱月那匹白馬越發厭憎。
那匹馬前世是白瑾年坐騎也就罷了,前幾天差點踢傷了他的原身,現在好了,連他的功勞都給搶了去,不過很快,他就忍了這口氣。
這段時間下來,他發現封長情是吃軟不吃硬的人,他現在有求于她,可不能再將她惹走,到時她再一段時間不進來,自己要怎么想辦法出去?
“封長情。”他跳下樹,朝她踱步過來,“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溝通一下了。”
周身感覺到了冷嗖嗖的涼風,這是他心情不美麗了。
封長情后退一步,“不必靠的太近,現在這個距離也能溝通。”
她覺得今晚的唐進有點不對,他還是脾氣暴躁易怒,眼神陰沉,但看著她的視線,總帶著幾分……企圖?
總之不是好現象。
這不像他,反倒讓封長情心中升起一絲戒備。
唐進冷哧“這么怕我?”他也不繼續向前,坐到桌邊沏了一杯棗茶,白玉一樣秀雅干凈的手握著茶杯,輕輕的搖晃著,“你打算怎么做?”
他問的有些沒頭腦。
封長情卻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看你也不像是不認識他的樣子,應該知道他家住何處吧?”
“怎么?”唐進挑眉。
封長情道“自然是要將他送回家去。”
唐進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死腦筋的女人……要是把他的原身送回家去,他怎么合二為一。
何況,他家在常州,離這里千里之遙,他就是告訴她,她難道會為了個不熟悉的人跋山涉水?
現在的封長情會不會那樣他不知道,但他前世認識的封長情絕不可能做那種蠢事。
他更不想隨意胡扯讓她浪費時間,現在重點是要想辦法合二為一。
所以,唐進抿了一口棗茶,當一聲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封長情,淡淡道“他在云城沒有家人,你送不走的。”
“這么說,你們認識?”
唐進深沉的眼眸一黯。
他也算是過盡千帆,心思隱而不露,封長情卻如此敏銳,從他的反應,口氣,語句之中,總能捕捉到關鍵訊息。
他不回答也不否認,視線淡漠的看著封長情,實則眼眸深處的探究越發深濃。
封長情忽然問道“他姓唐。”這話,雖是肯定的口氣,但其實不過試探。
唐進聞言,紋絲未動。
可封長情還是注意到了他眼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