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明面上是白瑾年的義妹,實際上是海陵王年輕時候的風流債,在海陵王府地位尷尬,別看表面一副清冷孤高的樣子,骨子里卻心機深沉,海陵王妃心里眼里看她不爽,她便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白瑾年和海陵王。
前生,這個女人趁他醉酒爬上他的床,讓菲音誤會了許久,差點不再見他。
不過封長情的反應卻也讓他意外。
當布匹被搶的時候,他以為封長情要發作,畢竟她前世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沒想到就這么輕飄飄的過去了。
他再次提醒自己,不要老用前世知道的那些事情去猜度外面這個女人的心思,這個女人好像變了。
但說她聰明了吧,她卻能做出十文賣棗的事情,說她蠢吧,她遇事又很能分辨利弊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有點耐人尋味。
……
角落里,一個渾身臟污鳥窩頭的小小影子躲在那,將這一點小插曲從頭看到了尾。
阿靜眼中暖暖的笑和鐘小蝶抱著封長情手臂的那只手,都讓他嫉妒的火大,黑沉沉的眼睛里,升起幾縷復雜的詭光,牙關也緊緊咬著。
他自小父母雙亡,見慣各種人情冷暖,雖是小小年紀,卻早成了混世魔王,這些年來從未付出真心對過誰,當初封長情接連放了他兩次,他便覺得封長情是個好人吧,想和她做朋友。
他只想交封長情這一個朋友,也只想要封長情對他一個人好,可封長情卻對鐘小蝶也很好,還有好多秘密瞞著他,他一氣之下一走了之,沒想到封長情竟然找也不找他。
他氣壞了,索性丟了那身干凈衣服繼續偷雞摸狗做回老本行。
那日遇上封長情是碰巧。
當時他都已經決定了,不理會封長情以后也不交朋友,卻沒想到封長情那么護著那個臭乞丐,他心里原本就憤憤不平,噌的起了無名邪火。
今日這一幕無異于火上澆油。
他咬著牙看著封長情幾人的馬車離去,小小的手在臟衣服下握成了拳頭。
對別人這么好是吧?
不理他是吧?
他咬著牙,收回視線,極目看向不遠處。
醉仙樓前,一個披著白色毛圈大氅的貴族少女剛下了馬車,綠衣的婢女扶在一邊走了進去。
小刺猬唇角斜斜一勾,眸中露出一抹詭光。
……
“有個乞丐?”翠竹瞪著一雙杏眼看著前來稟報的醉仙樓伙計,暗想這些人瘋了不成?什么人都敢給她家小姐引薦!
伙計忙道“那小乞兒說可以幫貴人解燃眉之急……”要不是看著那二兩銀子的份上,他才不會來觸霉頭,反正那小乞兒說了,只要通報了,不管成不成錢都歸他。
“帶進來吧。”
翠竹剛要將人轟走,屏風后面飄出了一道清冷的女音。
伙計點頭離去。
翠竹不贊同的走了進去,“小姐,一個小乞丐而已,哪知咱們的燃眉之急?還是算了吧,哪種下賤的臟東西,別污了您的眼睛……”
“反正也是沒辦法,見見無妨,如果他是來找消遣——”白鈴蘭慢條斯理的嘗了一口杏仁酥,纖細的指白嫩的能透過光,沒有再說。
翠竹卻明白了,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如果有人敢消遣他們,不死那也是要斷手斷腳的。
現在她可沒興致看人斷手斷腳,就希望來的人是個靠譜的。
噠噠噠上樓的聲音傳了來,伙計很快把小乞兒帶到了門口。
翠竹開了門,只一眼,滿臉嫌惡,退到了老遠,卻覺鼻息間還能聞到那股子餿臭味,不由又退了兩步,拿了扇子給白鈴蘭緩緩打著,通氣。
伙計弓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