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鈴蘭的心幾乎不會跳了,他發現了她做的小動作?
“調理你臉上的傷,如果有一味紅楓山特產的紅土加進去會事半功倍,紅楓山就在漳州。”白瑾年的聲音依舊淡漠,“李神醫沒告訴過你嗎?”
“說過……”
“漳州那里,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去了之后有李神醫的徒弟幫你調理,好了我會派人接你回海陵。”
白鈴蘭不敢拒絕,也拒絕無門。
說的好像都是為了她好,但她何嘗不知道這就是為了趕走她。
她的眼眸慢慢的看向白瑾年,卻發現白瑾年正在看他。
他的面容平靜溫和,視線卻那么銳利,仿佛一下子就看透了她的所有伎倆。
白鈴蘭渾身如墜入冰窖一樣的冷,她忽然意識到,想在白瑾年眼皮子底下玩心眼,她根本無所遁形。
白鈴蘭連忙低下頭,“謝謝兄長。”
……
白瑾年離開蘭苑的時候,吩咐白方“幫”白鈴蘭收拾。
白鈴蘭在半個時辰之后離開了海陵王府,踏上前去漳州的路途。
亦書閣里,白瑾年抿著上好的嶺上青梅,“走了?”
白方躬身,“走了,安排了羅榮親自護送。”
羅榮就是那日跟著常喜一起前去封家拿封長情的羅大人。
白瑾年放下茶杯。
這個“妹妹”,實在是太能折騰了,他在的時候,她都毫不顧忌的使小動作,他離開云城之后,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母親這幾年身體不好,他實在不想母親還為這些事情操勞。
而且,白鈴蘭愛重容貌,為了臉上傷勢必然還會找封長情和唐進麻煩,撇開封長情要照顧抱月良駒不提,唐進的安全是必須要保證的。
所以干脆將她送的遠一點。
“還有件事。”白方想起什么,“那個造謠和弄壞馬車的人抓到了,是個慣偷,而且……”
“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常喜賣關子了?”白瑾年抬眸瞧了他一眼。
白方神色僵硬,“他口口聲聲說他是封姑娘的老大,還說封姑娘如今是世子跟前的紅人,得罪了他要讓屬下吃不了兜著走……”
而他很不客氣的敲了那小子一劍柄,那小子就昏過去了。
“既然是慣偷,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這種事情也來問我?”
白方吶吶又道“他還說親眼看到封姑娘縱火,救走逃奴,被下了獄卻很快就出來了,是世子為了讓封姑娘幫忙照顧寶馬,所以故意……徇私枉法……”
聞言,白瑾年挑了挑眉。
他就那么靜靜看著白方,看的白方渾身不自在。
半晌,白方試探道“那還把他投進牢里去嗎?”
白瑾年……
最終,白瑾年什么都沒說。
白方也不敢擅作主張,想了整晚上想不通,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去找常喜,并帶去了常喜最喜歡的青梅酒。
他知道那小子想法轉的快,比他更懂得世子的心思,也更會處理這種“棘手”的問題。
哪知常喜一聽這件事,臉上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來,死活不說怎么處理,青梅酒也不喝一口。
白方瞇起眼眸,本來就看著嚴肅的臉越發嚇人了,“你不是不知道,是根本不想告訴我吧?”
常喜嬉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方的兇神惡煞嚇不住常喜。
常喜心眼兒多又聰明,一聽就知道主子在嫌棄白方了,這時候要是幫白方把事情處理了,主子會覺得白方也不錯,這樣豈不是永遠想不起他?
永遠想不起,他就只能永遠在牢門口做典獄長。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