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情也靜靜的回視著他,“棗泥糕這種東西,外面是沒有的。”
準確的說,這個時代是沒有的。
那日經他提醒做了棗泥糕之后,她太過高興沒反應過來,后來意識到這點,好奇的因子就像是野草在心底瘋長,她越發想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會和阿靜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一開始懷疑他也是穿來的,只是比她來的早,但她又覺得不像,這個人身上一點新世紀的鮮活氣都沒有,說話做事真的就是徹頭徹尾的古人。
當然,也不排除他在這里生活的時間久了耳濡目染或者裝得像藏得深。
“靈域別人也沒有,只有你有不是嗎,你為什么沒有告訴你父親或者鐘小蝶?”唐進扯動唇角露出一個笑,眼中卻沒半點笑意。
這個地方,封長情叫空間,唐進一直稱為靈域。
從這稱呼來說,他們似乎代溝不淺。
封長情抿了抿唇,“他們是我的親人,我不告訴他們,是怕嚇到他們,但你在我的靈域里不是嗎?我難道不該好奇?”
唐進看著封長情,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封長情忍不住后退,后背卻抵住了那顆銀色大樹的樹干,退無可退。
唐進站在封長情的面前,微微傾身,居高臨下,陰翳灰暗的氣息將封長情完全籠罩。
封長情屏住呼吸,這個男人,真的又陰郁又沉重,既神秘又復雜。
他慢慢道“你有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我難道不配有?”
“不要隨意窺探我的事情。”他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鼻息間似有棗香,不知道是不是她緊張之下認知也出現了錯誤。
封長情抿抿唇,出去了。
唐進握著茶杯的手鄒然一緊,沉沉的眼眸之中也閃過復雜。
自那日看到瘦金體,在結合這大半年來封長情各種生活小習慣,唐進震驚的發現,竟有諸多和菲音相似之處。
他便想,他既然都能重生在靈域,外面說不定發生了什么,菲音亦和這個蠻女有了什么牽連,否則這些巧合無法解釋。
所以他對封長情的態度變了,棗泥糕是試探。
可沒想到的是,他只提了一個棗泥糕,她和鐘小蝶竟然把煎餅果子,蔥油餅等等前世只出現在菲音話里的食物全給做了出來,世上當真有這么巧的事情不成?
他覺得封長情就是菲音,是忘記了他的菲音,可那是封長情啊!那個前世綁架了菲音坑殺俘虜和難民的封長情,那樣貌他絕不會認錯,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隱約知道,離開需要某種契機,急是急不來的。
他已經不那么迫切的想離開了。
他要一點點的確認,確認這個封長情到底是誰!
還有,她牽扯上蔣玉倫,到底打算怎么合作?
……
第二日一早,封長情教著鐘小蝶做了栗子酥,并配了一碟剛泡好的姜白菜,又做了一份雞絲菌菇粥,剛做好,蔣玉倫的書童勤子就來將食物帶了去。
鐘小蝶瞧著海陵王府的馬車絕塵而去,忽然有些納悶的看向封長情,“小情,他們那種貴人,一份飯十兩銀子是不是收少了?”
擺攤兩日,鐘小蝶對錢的概念有了新的認知。
“那你覺得一餐多少合適?”
“他們是貴人,又是專門訂的餐,怎么說也得十兩的預算吧。”鐘小蝶扳著指頭算了算。
封長情失笑,“你還真是個財迷。”十兩銀子,都是尋常農家一年吃用了。
鐘小蝶吐了吐舌頭,“誰也不會嫌錢多嘛,多點總是好的,對了小情,今天下午還去擺攤吧。”
“我今天不去了,收了一批小麥,等會兒找你爹帶人過去取。”
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