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用審他都知道,肯定是安南那邊,他的好姨娘,安南侯的小妾派來的人。
他一開始也懷疑封長情是那邊的人,不然為何那么巧能做出各種符合母親口味的食物來,然而如今這種情況,要么就是自己猜錯了,要么,封長情還真就是那邊派來的人,隱藏的深刻,那邊甚至不惜用別的細作來幫她作局,讓她看起來和安南毫無聯(lián)系。
但越是這樣看似沒有任何關(guān)系的人,往往越可疑。
“還有,那天的兩男一女我查過了,是關(guān)外來的?!?
“不管他們從哪來,只要不在海陵地界生事就別理他們?!?
“是?!?
蔣玉倫有節(jié)奏的搖著扇子,“我想好好了解了解這姑娘……”
回了府,眾人都休息之后,封長情睡不著。
她靠床柱坐著,問唐進,“你怎么知道那個人要咬碎毒藥?”
“海陵律法嚴明,治安也一直很好,你什么時候見過當街追著抓人的?那個人十有是別處派來的細作,既是細作,被抓到了只有一死,沒別的路?!?
“細作……會是何處派來的?”
“多半是安南?!?
“你怎么知道?”
“魏無言雖說是白方的手下,其實是蔣玉倫的人,他是在蔣玉倫到海陵半年之前提拔上來的,能讓他追,不是安南的細作還會是哪的?你想想昨日為什么最先趕到的是魏無言不是別人?!?
“因為蔣玉倫是他的主子,他怕主子有事?”
“倒還不蠢?!?
“我今天是不是多管閑事了?”她忽然問道。
她的心中預感很不好。
唐進笑了一下,“知道就好。”
“……”
“安南侯還有個夫人,也有兒子,和蔣玉倫歲數(shù)差不多,這些年為了爵位和蔣玉倫明爭暗斗,從你用食物吊他母親的胃口開始,蔣玉倫就懷疑上你了,今天你抓這個人,不過是加深懷疑而已,如果你后來沒有卸下那人手臂,防止他自盡,這懷疑就坐實了,他那個人,別看面子上笑容可掬,卻是個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性子?!?
“所以你讓我卸那人手臂,算是自證清白?”
“是,也不是?!?
“……”封長情心慢慢提了起來,“怎么說?”
“蔣玉倫是個心思復雜的人,或許他會覺得你卸那人手臂是專門做給他看的,那個人是你得到他信任的踏腳石,以我對他的了解,過不了幾日他就會親自見你?!?
封長情沉默良久,才問,“你說怎么辦?”
“昨日我讓你幫忙的時候你不是挺硬氣的嗎?現(xiàn)在又來問我,我看你很聰明,完全可以自己解決?!?
封長情“……”
這哪是說她聰明,分明是說招惹蔣玉倫就是自作聰明。
但她的性命和空間連在一起,她死了,空間就要散,她知道唐進就是在討嘴上的便宜,也懶得理他,細細思考最近發(fā)生的諸多事情。
良久,封長情道“我若去見他,他會要我的命?”
蔣玉倫身份在那,如果他要見她,她不去是不可能的。
“或許吧?!碧七M輕飄飄的說著,“但不會是現(xiàn)在。”
封長情挑眉,“何解?”
“因為外面那個傻子?!碧七M笑了一下,帶著幾分自嘲,“他是唐海的兒子?!?
也不等封長情多問,唐進就淡淡道“唐海么,是常州一個武將,六品總兵,手底下有三千兵馬,這個等級的武將在大魏多如牛毛,本身不足以讓蔣玉倫這種身份的人顧慮,但這幾年局勢變換,常州成為關(guān)中要塞,唐海這個總兵就成了香餑餑了,不然你以為為何白瑾年對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能視若無睹?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