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封長情不是那種人,要戲耍也早戲耍了……咱們不生氣,明天就要離開這里,以后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她,沒必要為了個陌生人置氣不是?”
這話剛落下,楊蕊尖叫出聲,“就她知道我們住在這,來人都點(diǎn)名道姓了,不是她還能是誰?!”
“……”楊學(xué)義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就是有了兩個臭錢么?當(dāng)初要不是你和蘭成她早死了,囂張什么?”
可巧的是她連錢都沒有。
這讓楊蕊羞憤無比。
看著無話可說的兄長一眼,楊蕊只覺得窩囊,一把將楊學(xué)義給推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楊學(xué)義做了份早飯,正要去敲楊蕊的門,楊蕊卻自己出來了。
楊學(xué)義忙掛上笑臉,“來,剛煮好的小米粥,趁熱吃,吃了咱們?nèi)ベI藥材和馬掌,買了就去找蘭成去。”他知道妹妹對蘭成有心,專門提了一句“他都走了半個來月了,以前每天在一起,現(xiàn)在還怪想他的。”
楊蕊果然臉色稍緩,點(diǎn)點(diǎn)頭。
楊學(xué)義也松了一口氣。
兩人喝了小米粥吃了白面杠子饃,就出了門。
他們住在地方離鬧市很遠(yuǎn)。
因?yàn)槟侨狰P來樓和官兵打了照面,怕被盯上,所以一直都在偏僻窄巷做采買,自然不知道大竹巷的位置,只好邊走邊打聽。
這時,兩人路過了一條賣胭脂水粉和成衣首飾的翡翠街,琳瑯滿目的東西讓楊蕊看花了眼。
走到一家首飾鋪?zhàn)痈埃滩蛔∵~步走了進(jìn)去,那柜面上擺著的頭面,首飾,鐲子,簪子,每一樣都特別精致,炫花了她的眼。
楊蕊看上了一只蝴蝶流蘇的金簪,做工精細(xì),實(shí)在好看的很,她心里便忍不住了,“小哥,這個多少錢?”
“這個呀。”伙計(jì)也是人精,瞧她打扮寒酸自然起了怠慢之心,漫不經(jīng)心道“這個可是鎮(zhèn)店之寶,您別消遣小人了,還是去那邊看看吧。”
說著指向另外一邊。
那里都是素銀和碎玉的首飾,就跟前幾天她在小攤上買的成色一樣。
楊蕊不蠢,知道這是看不上她,昨兒那小賊的話又在心里過了一邊,頓時一股火氣就起來了,“我就要這個,多少錢?”
“當(dāng)真?”
啪。
楊蕊拍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多少錢?”
伙計(jì)眉開眼笑,變臉之快叫人嘆為觀止,“這簪子是孤品,已經(jīng)被人定了,不然這位小姐看看別的樣式?您瞧這個,牡丹流蘇,不比那個差,還有這——”
伙計(jì)熱心的介紹起來。
楊蕊冷冷道“我就要這個!”
伙計(jì)面有難色,“這客人已經(jīng)定了呀,您瞧,就是這位貴客……”
話音落,一個穿著碧衣的少女走了進(jìn)去,“我的東西呢?給包起來吧。”
說著拿出幾張銀票放下。
掌柜的連忙上前把蝴蝶流蘇的金簪包好遞給那少女,“小竹姑娘,您瞧怎么樣。”
小竹瞧了一眼,“東西不錯嘛,下次要是有需要還找你,我走咯。”
“小竹姑娘慢走,慢走。”掌柜還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楊蕊看著只覺得眼疼。
那裝扮,也不過就是個婢女罷了,竟如此受店家看重。
伙計(jì)還在追問她喜歡哪一件,楊蕊就是喜歡那蝴蝶金簪,可被人買走了……
但既然進(jìn)來了,沒了最愛的,也能退而求其次。
她不敢選的太貴,只買了個銀鐲子,又買了個赤金簪子。
隱約間聽到楊學(xué)義在喊她,連忙付了錢跑了出去。
伙計(jì)撇撇嘴“明明是窮酸,非要裝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