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情眼皮一跳,“你可真會發散思維。”
可她話雖是這樣說著,卻側過臉不著痕跡的朝外看去,竟發現那幾隊巡城的衛兵隱隱對品芳齋成包圍狀態。
封長情心一沉,“劉義,你去糧行和藥鋪看看,咱們鐵鋪集合。”
“是,東家。”
封長情帶著阿靜出來上了馬車,馬車朝著鐵鋪走去,周圍巡城衛兵卻始終如影隨形。
到了鐵鋪,封長情乘著下車進店的功夫一瞧,果然,周圍來去都是巡城衛兵。
不一會兒,劉義也到了,神色擔憂的道“那些巡城的衛兵好像是繞著咱們的鋪子在轉圈,東家,這是怎么了?”
換言之,他們是被圍住了。
封長情眉心微皺,“你先回藥鋪去,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是。”
劉義走后,封長情在鐵鋪的賬房來回踱步,她忍不住問唐進,“我不是安南細作他應該查到了,否則不會讓我給安南候夫人送這么久的食物,既明知我不是,為何忽然監控?還有,你不是說阿靜是常州唐海的兒子,身份十分重要么?更是護身符一樣的存在,現在為什么會這樣?”
她對當前政局不了解,實在無法猜測蔣玉倫的意圖。
唐進道“或許就是因為他。”
“何解?”
“他在常州那個父親,是多方拉攏的對象,也許現在已經被別人拉攏,所以蔣玉倫以為他是別人派來要做點什么的,你這次應該是被牽連的。”
封長情默,半晌,她起身朝外,招來馬車。
“去至善坊。”
“是。”
馬蹄踢踏,在最短的時間內到了至善坊。
今日坐堂的是李杏林的徒弟,李杏林本人不在,這會兒又是午后,看診的人已經不多。
封長情走到坐堂大夫跟前,“大夫,李神醫不在嗎?”
“師父去采藥了,要找他看診的話明日再來吧。”
“可這……”封長情面上露出遲疑,“可我明日還有事呢,不然我等一會兒吧,等你師傅來了再看也行。”
“師傅不定什么時候回來,你要等的話就去那邊坐著等吧。”
“多謝。”封長情一邊坐下一邊道,“這幾天我都有來,但每天總是不趕趟,哎,今天我一定要等到李神醫。”
那徒弟看了她一眼,奇怪的道“你每天都來?師傅前幾天都是整天在的,只有昨天下午去了趟海陵王府而已,怎么可能等不到,我看是你根本沒來吧?我都沒見過你。”
封長情訕訕一笑,不再多言,心中卻是有數了。
這一番被針對,還真是與阿靜有關。
她回眸瞧了阿靜一眼。
阿靜連忙露出一個干凈純粹的笑容來,還給封長情把額前的碎發編到了而后,“小情?”他的眼中帶著一點疑惑,是想問她怎么這么看他。
唐進忽然笑了一下,聲音低沉有磁性,“從你帶他回府的那天開始,注定你以后的生活都不平靜。”
封長情暗暗嘆了一聲,如今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她帶著阿靜出了至善坊,正要打算離去,卻見勤子笑瞇瞇的迎了上來,“封姑娘在這呀,可讓小的好找,我家公子想請封姑娘去府上品茶,馬車備好了,封姑娘請……”
封長情挑眉看向不遠處的馬車,“我能不去嗎?”
“這……”勤子臉上掛著官方的笑容,“姑娘若是不去,公子那些東西,可都白準備了,小的知道姑娘最是善解人意,必定不會讓公子等你。”
封長情扯了扯唇角,沒說什么,拉著阿靜上了馬車。
她知道,這一局是鴻門宴,去不去已經由不得她來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