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長情總算知道唐進買那身女裝的用處。
瞪著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唐進,封長情忽然問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她終于知道唐進買女裝和胭脂水粉的作用了——衣服是給那偷情女子換的,脂粉……則是給自己涂涂抹抹的!
敢情早就知道有人穿了婢女服出來偷情回去的時候沒衣服可穿,專門給那人買的?就算是從很遙遠的“未來”來,也不該知道的這么巨細無遺吧。
唐進淡定道“比你想的多,別動。”他皺眉,兩手把封長情的臉固定,讓她頭微抬,自己則低著頭認真擺弄她的臉。
——他說要幫她整理一下。
一縷發絲從他額角滑落,掉到了封長情的臉頰上,弄的她有些癢。
這么近的距離,還有些曖昧氣息流動。
封長情垂下眼眸,啪一下打開他的手,拿來銅鏡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這這……
她原本五官精致絕倫,濃眉大眼,明麗非常,如今被唐進一折騰,一張臉就變成細眉杏眼,略有些清湯寡水,但看起來尚算過得去眼。
易……容?!
“你換了她的衣服,隨她進侯府去。”唐進道。
封長情回過神,“太后那個傳信的人在侯府?”
“不在,但也干系很大,你進去之后,盡量不要讓蔣玉倫和張茹發現你,然后悄悄把這個——”他拿出一粒藥丸,“讓安南侯服下。”
“什么藥?”封長情不去接,機警的問。
“安南侯中毒了,這是解藥。”
“不是說病倒了嗎?”封長情怔了怔,“會是什么人給他下毒,你不是說這個安南侯又沒什么實際權力,光桿司令啊……”毒這種人不是浪費毒藥么。
“他是沒實權,可他有個太過優秀的兒子。”唐進慢慢解釋,“你還記得海陵的魏無言嗎?”
“記得。”封長情點頭,“他是蔣玉倫手下的鐵衛首領。”
“安南侯這個爵位,是當初蔣玉倫祖父征戰西南得來的,當時戰事緊張,兵丁不夠,就在安南急征八萬余人,他們跟蔣老侯爺出生入死,建功立業之后,原來的八萬余人就只剩一萬不到,戰事結束,兵丁解甲歸田,但安南滿目瘡痍,這不到一萬人也無家可歸,蔣太祖感慨戰爭無情,為他們請愿,希望讓他們留在安南,再不去別處征討奔波。宣帝仁厚,特準這一批人常駐西南,戰時為兵,閑時為民,并賜號蔣家軍,封蔣家太祖為安南侯,而蔣家軍也是鐵衛的前身。”
“蔣家軍一邊建設安南一邊娶妻生子,再選優秀的人為家將組成鐵衛,經過這幾十年的磨礪和篩選,鐵衛雖只有三千人,但戰斗力卻不容小覷,現在的安南侯蔣威是典型的風流公子,蔣家老侯爺瞧不上他……在蔣玉倫十歲的時候,就把鐵衛交到了蔣玉倫的手上。”
封長情恍然大悟,“下毒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蔣玉倫手上有這么厲害的一只精兵,但他的心卻是向著白瑾年的。
如今蔣侯爺中毒,再想辦法攀扯蔣玉倫,若是蔣玉倫想反抗,更可以順勢滅了這隊鐵衛,如果他不反抗,必定要交出鐵衛,進退兩難。
“嗯。”唐進點點頭,“所以你要想辦法給安南侯解毒。”
前世,蔣玉倫和母親張茹因為趙雪的事情負氣去了海陵,后來收到消息安南侯重病匆忙趕回,卻被告知是中毒,且這毒十分難解。
后蔣玉倫給白瑾年去了密信求助,白瑾年又傳信漳州,讓在漳州行醫的李杏林的徒弟韓葉前來為安南侯診病,卻不想,韓葉還沒到,安南侯就毒發身亡了。
安南參政苗鴻基以蔣玉倫不孝的罪名,上述朝廷,朝廷大興問罪,是時趙王世子正好作為天子使臣巡視到了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