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豈料陳瑜看都沒看他一眼,深濃的夜色都掩蓋不住她眼中的冷漠。
    諸葛臨風唇瓣蠕動了一下,眼底一抹澀意很快壓下。
    彭天兆道:“沒事,馬上就到了,我再堅持一下就好。”陳瑜的腰受了傷,后來在地牢又前后折騰傷上加傷,現在已經連行走都困難了。
    封長情也不好說什么,點點頭:“那咱們走慢一些吧。”
    終于,在天亮之前一行人上了山。
    彭天兆累的滿頭大汗,還不忘輕手輕腳的把陳瑜放下,又拿了隨身的水壺給她喝水,才轉身問封長情:“這條路你怎么知道的?”
    封長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我那日進了城之后去安定王別館探查過,后來想出城卻被攔住了,再后來就看到告示你們被抓……我只得去宋家劫了宋凝香,拖延時間,讓他們不能動你們,至于這條路,我這幾日想了好多條出城的辦法,只有這一條最穩妥。”
    “你抓了宋凝香?!”彭天兆驚訝的問。
    “嗯,好了不說了,我們休息一下,快點離開這里。”山還是在安定王勢力范圍之內,他們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離開這里才最安全。
    山頂,一片綠意森森。
    時至六月,天氣已經溫熱起來,又是在山頂,天才剛亮,一抹陽光便從地平線綻放,把整個山頂的樹葉上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輝光。
    一晚上沒說過幾句話的諸葛臨風站在那,看著滿眼的綠樹,眼眸之中浮現無盡惆悵和茫然。
    封長情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氣,終究收回目光,沒有多說。
    休息了大約一個時辰,幾人再次出發。
    因為草堂已經暴露,他們不適宜再回去,只得往常州走。
    陳瑜卻搖搖頭:“除了這山,我哪也不去。”她掙扎著從彭天兆背上下來,態度很堅決,“我生在這長在這,也發過誓,只要我自己能選擇,我絕不下山。”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寂靜。
    彭天兆勸道:“可現在待在這山上有危險,我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辦?”
    陳瑜道:“我在山中待了八年都沒危險。”
    這危險,是他們和諸葛臨風帶來的。
    彭天兆語塞。
    諸葛臨風忍不住道:“你現在不要跟自己個兒過不去,這里真不能待了。”
    陳瑜卻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只對封長情和彭天兆道:“你們快些走吧,不必管我,我不會有事的。”
    諸葛臨風僵在當場。
    封長情又問了一遍,“你真不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