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你為我們鋪好了捷徑。”肯特嘲笑。他故意地踢一了下躺在地上的布萊德弗澤斯,又踩了踩布瑞安特的堅實臂膀。接著,他又吐了口唾沫,重新打量王子。
盡管王子憋足了氣,卻無法上前。“肯特!”他只能高聲地喊。
“瞧,那邊。”肯特指了指橋的北面。
北面已經被照得通亮,這引起了王子的注意。于是,他望向那邊。
那火光,在橋的那端停滯了。王子看到弦月騎士在那邊整齊列隊,給千羽騎士隊伍讓道——那名攥著玉佩的神諾,騎馬出現在維克多男爵畢恭畢敬地讓出的地方,并且摘下了兜帽。
“他是多洛雷斯?”王子驚詫不已。
緊接著,便是多洛雷斯的嚴聲厲喝。
“王子!如果你不交出機械守衛的控制權,那么守序族將屠戮你的子民。我們很早就聯絡守序族了。我尊敬的王子殿下,快點決定!”
同時,多洛雷斯將玉佩捏碎,撒在面前,以示威脅。
看著灑落的玉佩碎屑,維克多也發聲了。
“王子,快讓肯特把你傳送過來,連帶吊墜一起。否則,不只是雷德麗芙城要遭殃,你們這群傻蛋也將餓死在這荒蕪的地方!”維克多吼道。說完,他一劍下去,就砍斷了橋的繩索。
隨著繩索的脫落,黎明來臨,而這場淅瀝的雨終于停了。渾濁的風變得微涼,幾個圍著肯特的騎士時不時地打噴嚏。
肯特看了眼身邊的騎士,就發現了落下的光亮——歸旅人的馬車在魔法陣中出現,從馬車上下來的人是安德魯。
安德魯一揮手,便鋪了一條火焰之路。七星騎士與機械侍衛紛紛避讓。安德魯踩著火焰靠近枯萎的古樹,那些騎士都驚呆了。
“我的天,他的魔力異乎常人。我猜,他一定是在宮廷里干過差事的魔法師。”一名七星騎士說。
對于騎士們的說辭,安德魯可不在乎,因為他早就習慣了,甚至已經麻木。如果談論年齡,別人都以為他是人到中年,就像格洛里看到的一樣,但這只是表象。事實上,只有他本人清楚自己的年歲,而魔力的強弱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一名被遺忘的魔法師,而且歷經滄桑。
“格洛里,我們又見面了,”安德魯說,“這次,在下不是來送信的,而是奉圣殿騎士團團長奧拉婭的邀請,來給諸位一點小小的幫助。我想,你們會樂于接受的。”
“您來的真是時候,這個局面的確有些尷尬。”格洛里試著讓自己擺正身軀,就往身后的樹下挪動了一下,然后笑著說。
安德魯停在火焰之路的前端,打量了格洛里,淺露微笑。他從格洛里說話的語氣與表情狀態就知道了格洛里發生的改變——格洛里在困難之下,說話坦然,而且還帶著笑容。
“與第一次見面時相比,你有了稍微的不同,這很不錯,這是很好的發展。”安德魯看著格洛里。
格洛里聳聳肩,然后看艾爾瑞絲。
艾爾瑞絲正激動地盯著安德魯。“克羅諾斯先生,還記得在下嗎?”她說。
“當然,弗洛雷家的長女——出身祭司世家的名門貴族,更是復興軍團的天使祭司。”
安德魯很久之前便已經認識艾爾瑞絲。他還記得初次見面時,這個女孩一臉的單純。他又仔細地看了下艾爾瑞絲,仍舊是那副樣子。
這寒暄的一幕,讓肯特不耐煩。他讓兩名機械侍衛上前圍住了安德魯,然后轉身送了一劍。
就這樣,肯特將劍刺進格洛里的胸口。
“行了!這場該死的敘舊就到這里。沒完沒了,你們以為這是在你們家里的爐火旁嗎?”肯特補充道。
格洛里被猛地刺了一劍,非但沒有喊出聲,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