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兄弟,也有分歧之時,格洛里算是明白了。不過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到“即便是兄弟,也要明算賬”的地步;他覺得狄倫會明白,然后摯友重聚。就這樣,格洛里看著狄倫漸漸地走遠。
除了抱歉,還能怎樣?蓂莢難過地轉身。
“格洛里?卡洛斯,很抱歉,我給你增添了無故的麻煩。我無法讓你的朋友相信我,以致于他因為我而離開了。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無法繼續面對你。請你照顧好愛娜。我會為你們祝福。”說著,她就背對了格洛里。
“你不應該自責,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格洛里上前擋住蓂莢,“你不應該這樣走,我還欠你一個承諾。而且我相信你沒有撒謊,你只是有你自己的難處。”
“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是……我必須離開了,”蓂莢呼了一口氣,然后消失在閃影中,“達茲靈?古蒂斯?澤斯達斯,這是我的名字。”
蓂莢走過的地方,白色星火飛舞。當草叢漸漸平靜,才不見了蓂莢的腳印。格洛里看著飛散的星光:“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名字。感謝你對我們的幫助,我會記住你的。”
蓂莢的聲音回蕩在空中:“你一定要活下去!你還欠我一個承諾!必要之時,你得實現它!”
“她走了,”愛娜將披風還給格洛里,望著格洛里的臉龐說,“我們接下來去哪?”
在夜間行路不是好事,格洛里知道。而且,他需要恢復體力與魔力;如果再次遭遇危險的事情,他得有所準備,還因為體內的黑暗詛咒不會給他失誤的機會。格洛里用劍斬下一簇草,將它們鋪在巖石上。然后,他揮舞劍,用火焰蒸干草墊上的水分。
“我們得休息一會,然后找點吃的。”
“嗯,我倒是不怕望不到邊的草原。但是遠處總是傳來沙沙聲,這讓我有些擔心。”愛娜坐在溫暖的草墊上說。
“你身上一直在閃著光,這不是什么好事情。”愛娜接著說。她拍打格洛里的披風,光亮鉆過她的手指縫。她有點想念家中的溫暖燈火,但在即將陷入回憶之時,又提起神。
“對,這不是好事情。我得找到辦法抑制魔力的溢出。令人擔憂的是,現在只有我們,而且你還沒掌握好魔法的使用。所以我們只好堅持到天亮,至少這光亮會讓野獸害怕。安心休息吧。”
格洛里閉上眼睛,在愛娜對面的那塊巖石上躺下。不管是風聲,還是狼嚎,格洛里都裝作沒有聽到。他祈求內心可以獲得一絲平靜,讓自己可以入睡。
大概過了一刻鐘,愛娜猛地站起。她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總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四周的動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在撥拉琴弦一般地撞擊心靈。開始,她以為格洛里睡著了,就沒有打攪,只是遠望,后來她只能輕聲呼喊。
“哥哥,那沙沙聲越來越近了。而且,有人在靠近我們。”
沒想到,格洛里只是半睡半醒。他一把抓住愛娜,將愛娜按在巖石后面。在巖石后面,他往右挪動了身子,稍微看了一眼。的確有一些人,在踏著月光朝這邊趕來。
大概十來個人,全部身穿鎧甲,從東北而來。漆黑之下,可無法看清楚鎧甲上的徽記;現在,格洛里無法辨別他們的身份,只能暫時躲藏。
遠處徒步的人們,比格洛里想象的要麻煩。魔力感知,他們之中的有擅長這個的能手。不管是用披風遮擋閃光,還是調整氣息,都不能避免魔力的溢出。格洛里深吸了一口氣,將愛娜抱在披風下,再將四周的草葉拉攏過來。
始終,格洛里還是過于堅持僥幸心理了。那名擅長魔力感知的騎士,已經發現了魔力溢出的源頭。
“他們在那里!”那名騎士喊道。
格洛里透過狹縫,看清楚了騎士的打扮;那些人,身穿銀甲,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