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半個月了。”沈姣有些失神,時間過得還真快,仿佛昨天老頭子還在揪著她的耳朵罵她懶,可今天仔細一想才反應過來,原來老頭子都走了半個月了啊……
陰陽叔看起來倒沒有什么傷心或震驚的樣子,只是搖搖頭,嘟囔一句“老了老了,歲月不饒人,禍害也不能遺千年咯!”
說著,他起身朝柜臺走去。
沈姣跟在他身后,又時不時的打量著這家店。墻上掛了不少花圈紙人什么的,紙人畫的惟妙惟肖,最逼真的是眼睛,看著總讓人覺得它下一秒就要眨眼似的。
“看上了?”陰陽叔突然轉頭。
沈姣一愣,幾秒后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臉色瞬間變了變,趕忙搖頭“沒,沒有。”
這都是死人的東西,她看上了算什么意思?是要咒自己早死嗎?
陰陽叔古怪的笑了一聲,沒有再多說,在桌前停下以后,又彎腰在抽屜里翻了翻,最后拿出本很厚的筆記本。
筆記本看起來年代很久了,頁面已經泛黃,拿出來的那一瞬間還能聞見霉味。
陰陽叔翻到其中一頁看了片刻,旋即將筆記本推給沈姣,聲音平淡“寫上你的名字。”
沈姣接了過來,這是一頁空白頁,什么也沒有。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在桌上拿了支筆寫下自己秀氣的名字。
寫完后,她抬頭看向陰陽叔,“我可以看看前面的內容嗎?”
陰陽叔嗤笑一聲,“你們沈家的東西,看不看都與我無關。”
聞言,沈姣微微愣了一下,見陰陽叔沒有解釋的意圖,便也沒多問,自己小心翼翼的捏著邊緣往前翻。
上一頁,潦草又霸氣的沈天畢三個字十分顯眼,幾乎占了整張紙。
但很明顯,在老頭子名字的后面應該是還有一頁的,那兒還有撕掉的痕跡,像是在急怒的時候撕的,撕的很不平整,看著有些突兀。
那是沈姣父親的。
沈姣對自己的父親了解得并不多,但據說是背叛了沈家,所以也就沒什么消息了。
這本應該是沈家歷代的造夢師名單,記載著幾百年來,沈家的每一位造夢師繼承人。不過她這一頁看起來還很白,但老頭子那一頁卻泛著黑。
沈姣又往前翻了幾頁,雖然前面的也有些泛黃,但看起來顏色并沒有老頭子那頁深。
“陰陽叔,我祖父這一頁的顏色怎么不一樣啊?”她忍不住問。
或者說是每一頁的泛黃程度都不一樣,剛開始她以為是時間原因,但往前翻了才知道,有一些年代應該很久遠了,但顏色還是比較白。
“造孽越多,紙的顏色便越深。”陰陽叔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你家老頭子就是干多了壞事,否則還能長壽幾年呢。”
聞言,沈姣不知道該不該信。
雖然老頭子說陰陽叔這個人值得信賴,可她看陰陽叔陰陽怪氣的模樣,她怎么也放心不下來。
“怎么?小丫頭片子不信我?”
陰陽叔似乎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卻還是不急著解釋,只是在高腳凳上坐下,滿是溝壑的臉上多了些笑意。
“陰陽叔,我家老頭子可沒干什么壞事。”她也笑,摸著老頭子那頁紙,滿心思量。
“干沒干只有你家老頭子自己心里清楚。”陰陽叔搖搖頭,伸手把筆記本拿了回去,聲音又高了幾分,“往后要什么直接找我就行,你要的我都有,可比你家老頭子靠譜多了!”
沈姣在房間里掃了一眼,“叔,你這有編噩夢結的東西嗎?”
“你這丫頭,瞧著面善,怎么一來就要那種禍害人的玩意兒?”陰陽叔眉頭一皺,嘴里嘀咕著,手上卻沒有停,彎腰從底下拿出一個看起來就年代久遠的檀木箱。
“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