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成淡淡的“嗯”了一聲,小年輕就拿起戚玉成桌上的茶杯出去了。
等小年輕端著茶杯回來,戚玉成已經看了幾幅作品了,小年輕小聲問:“戚老,有出眾的么?”
戚玉成淡淡的道:“江陽厲害的是詩詞,書法和美術嘛,還差了那么點意思。”
小年輕就把他已經看過的作品收到一旁,再次卷起來。
等戚玉成桌上的紙筒看得差不多了,他又從箱子里抱了一堆出來,其中有兩幅作品竟是裝裱好的。
他將這兩個裝裱好的卷軸放到戚玉成面前,說:“戚老,不如先看看這兩幅?”
戚玉成一看,笑了:“這個專業啊,那就先看這個,說不定有驚喜呢?”
小年輕就把其中一幅打開,卻是一幅畫。
戚玉成推了推眼鏡:“是素描啊……咦,有點意思啊。”
他一眼看過去,就有一股安寧祥和,又活潑潑的感覺。
“這個不錯,這個不錯,不僅落筆細膩,里面的人物動物也畫活了。就是這個……這個是咒語吧?有點出戲?!?
小年輕卻是道:“我倒是覺得這個挺有趣的,這是取的唐僧念緊箍咒的意思吧?”
戚玉成呵呵笑道:“看來還是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語言啊,我看看啊,畫這個作品的多大了……”
戚玉成往落款處看了一眼,驚疑一聲,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眼睛,再戴上,半晌,他道:“范哲,你來看看,這上面的落款是六歲還是十六歲啊?”
范哲湊近一看,道:“寫的是六歲啊……等等,六歲?”
“這不是亂彈琴嗎?”戚玉成拍著桌子道:“現在這些人,還以為是十年前、二十年前嗎,這東西也是能造假的?你就算要造假,也造得合情合理一點,一個六歲的小娃娃,能畫出這樣的畫?”
“江陽教委的人是怎么把關的?這樣明顯的疏漏都沒看出來?范哲,你現在就給江陽教委去個電話,問問他們,是他們工作不細致?還是里面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這就打?!?
范哲找出通訊錄,翻到江陽教委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是江陽教委辦公室嗎?我這里是江州教委辦公室啊,我叫范哲。”
“對對對,我想問一下,這次少兒書法繪畫比賽,江陽教委是哪位同志在負責這個事?”
“是楊中原主任啊?那麻煩你讓楊中原主任接一下電話?!?
“什么?下鄉檢查調研去了?”
江陽這邊接電話的正好是伍從文,他心里隱隱有個譜,說道:“范哲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一下,等楊主任回來,我會轉告的?!?
“什么?你問那幅《貓戲刺猬圖》啊?對,是我們江陽選送的?!?
“什么?麻痹大意?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每一幅作品我們都認真審核的!”
范哲皺眉道:“既然每一幅作品都認真審核過,為什么連那么大的疏漏都沒看到?《貓戲刺猬圖》的作者,落款是學前班六歲的孩子,你覺得這可能嗎?伍從文同志,你可不要犯錯誤?!?
伍從文拿著話筒,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林清荷的字和畫送到市里去,肯定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說:“范哲同志,事實上,我們一開始看到也是不敢相信啊,還請林清荷小朋友到教委來,親自考核了?!?
“對對對,當著我和楊主任的面,親自考核的。寫了一幅字,畫的話,就只畫了《貓戲刺猬圖》上面的那只貓。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們也不敢就這樣推薦到市里去啊?!?
范哲聞言,面露驚訝,戚玉成也聽到了話筒里的聲音,起身接過話筒,說:“伍從文同志,我是戚玉成?!?
“啊,戚老,您好您好?!?
戚玉成是市教委的老主任了,年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