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啟染愣了一下，應了一聲“好”。

阮嬌嬌躺下來，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對著天花板。

這樣傅啟染就看不到她的模樣了。

她側著身，對著手機說道：“從前有一個家族，幾十年來，家族中的人都是男丁。”

“直到這一天，他們迎來了家族中唯一的小公主。”

“小公主在寵愛中長大，嬌氣十足。”

“她什么都不需要擔心，因為所有的一切，她都唾手可得。”

“很多人都羨慕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點也不快樂。”

“因為一切都唾手可得，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了意義。”

“這個游戲很奇怪，沒有可操控的人物，只有一些買東西的選項。”

“她充了錢，將游戲里的所有可買的東西都買了下來，然后藏到了森林各處。”

“在每一處，她都做了一個小小的標記。”

“沒有意義的人生，透著無聊。”

“直到十六歲那年，她玩了一個單機游戲，那個游戲做得一點也不好，到處都透著廉價的風格。”

“游戲的地圖是一片森林，森林里有很多的野獸，也有很多的人，危機四伏。”

“她找了很久，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那一個月，她不顧家人的疑惑，毅然決然的將大學志愿填報成了游戲制作。”

“她想，也許那只是一個虛無的夢，但她依然想制作出一個游戲世界，也許這樣，她能再次夢到那個小人兒也說不定。”

“她看到有一個小人兒找到了她藏的東西，那個時候，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小人兒那雙黑眸中放出來的亮光。”

“她的視角跟著那個小人兒，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

“可等她第二天醒來，那個游戲莫名的消失了。”

連聲音都變得模糊起來。

那邊，傅啟染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著。

他保持著一個動作，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

說著說著，阮嬌嬌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她似乎有些困了。

夜，更深了。

視頻對面的傅啟染幾乎聽不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的血液都變得冷凝起來。

他聽見自己用嘶啞十足的聲音問道：“后來呢？”

“后來啊……”阮嬌嬌的聲音變得縹緲起來，“那個小人兒眼中的光芒，好好看啊~”

她癡癡的笑了起來，最后，沉沉睡去，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那邊很快應下。

傅啟染掛斷了電話。

視頻對面，阮嬌嬌已經睡著了。

他仿佛窺見了什么真相，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窺見。

良久之后，他拿起旁邊的備用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聯系一下M國物理量子研究所那邊，我有些問題想問他們。”

她絲毫不知道她的這個故事給他帶來了怎樣的震撼。

那些被他掩埋起來的記憶，又一點點的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仿佛穿過了時光，將他再次帶來了那灰暗歲月。

燈光打在他身上，為他增添了一抹朦朧感。

他似乎真的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十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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