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論年齡,此時的郭得鋼26歲,與自己歲數(shù)差不多,可是借著明亮的燈光,彭渤仔細(xì)地打量著這位得鋼兄,長相明顯偏老,但是在聽到拾金揀銀四個字后,和大多數(shù)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一樣,眼睛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和夢想。
“咖啡還是茶?”海茵薇笑著問道。
“我自已有水。”郭得鋼稍一猶豫,變魔術(shù)似地從身后拿出一個杯子,那種用罐頭瓶變成的水杯。
“喝點咖啡吧。”陸庚申自已輕輕攪動著咖啡,看著郭得鋼那大瓶的杯子里什么也有,亂得很。
“還是喝水吧。”彭渤看著滿面笑容的郭得鋼,此時他就有了這個習(xí)慣,只喝自己帶的水。
陸庚申是出生在蘇南的,他對相聲這一行要不了解,相聲這一行魚龍混雜,良莠不齊,許多人太陰暗,有多少人想踩賤人。自己的爺爺就住在津門西開教堂那塊地兒,對這一行有了解,與郭得鋼也算半個老鄉(xiāng)。
“在京城還好吧?”郭得鋼的狀況他了解一些,這一年,他只身前往京城,又開始了“北漂”生活,和李菁、張文順一起,創(chuàng)辦了“京城相聲大會”,“讓相聲回歸劇場,做真正的相聲。”
卻沒想到經(jīng)營慘淡,最后連房租都付不起了。事業(yè)低迷,又沒能照顧好家庭。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妻子提出了離婚。郭德綱愁得直跺腳,長嘆了一口氣,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
后來,他在許多節(jié)目上回憶這段日子,雖然笑著,可是那八字字字錐心——“聲聲感嘆,步步血淚。”
“京城相聲大會?”彭渤非常感興趣。
陸庚申的嘴不經(jīng)意間撇了撇,彭渤給他任務(wù),他打聽得清楚,雖說是相聲大會,可是來會的人沒有幾個,依然是生意清淡,付不起房租。
“嗯,我們一直在進(jìn)步。”郭得鋼笑著說道,從三個人聽相聲到四個人聽相聲是進(jìn)步,從五個人聽相志到六個人聽相聲也是進(jìn)步。
可是彭渤并沒有揭穿他,“嫂子也跟著你嗎,如果將來你到滬海來主持節(jié)目,她也可以跟著過來。”
“她?”郭得鋼笑了,“滬海這地方流行的是評彈,他是京韻大鼓,不搭茬。”
“誰說不搭茬?”彭渤的聲音一下高起來,“滬海是魔都,這個城市的魅力就在于它的魔性,滬海評彈與京韻大彭就完全可以結(jié)合在一起嘛。”
“那不就成了大蒜與咖啡混著吃了嗎?”
噗——
陸庚申一愣還是笑出聲來,彭渤上一世就聽過這段子,他倒忍得住,可是郭得鋼不經(jīng)意間看看陸庚申,他明白,陸庚申的態(tài)度郭得鋼都看在眼里,只是人家不說而已,這已是間接在諷刺他了。
“我知道嫂子是是京韻大鼓的名角,14歲就舉辦過個人專場……”這一年,郭得鋼提著禮物去拜見未來的岳父岳母,結(jié)果被趕了出來,禮物被扔出門外。年底,心碎的他開始北漂,在小茶館里說相聲混口飯吃。相聲里那些住在破房子里的男主角,其實就是他自己。
而此時,他的徒弟岳云鵬這一年才14歲,剛到京城在一家工廠當(dāng)保安,僅有的一雙皮鞋穿到鞋底都掉了,他也沒舍得丟。
“先在我這干著,后面的路我給你鋪,但也要靠你自己。”他站起來鄭重地看著郭得鋼,“你這人受盡人間苦楚,必定嫉惡如仇,也必會苦盡甘來。”
陸庚申也在看著郭得鋼,他臉上仍在笑站,甚至面不改色,“能嗎?”
“我說能就能。”彭渤笑道,“人生如戲,人生這場戲的最終結(jié)局,其實就是一個個選擇和堅持疊加起來的總和。
每位爺都是從孫子過來的。平凡人也能成為英雄。沒有人能依靠天賦成功,只有勤奮才能將天賦變?yōu)樘觳拧?
就象這個城市,站在金茂大廈50層,你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