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滿四澤,夏云多奇峰。
在夏國,最不缺的便是,各式各樣的云朵,以及古怪多變的天氣。
起初敬長安還嫌棄金簪纓給他拿的一身蓑衣斗笠。想著這朗朗晴天,披著這個(gè)東西,不是逗田間地頭上百姓笑話的。
何不謂卻越看越覺得金簪纓順眼,這樣心思的姑娘真的很少見。
果不其然,還在田間窄土埂上行進(jìn)的幾人,頭上慢慢偷跑過來一片鍋底一樣的云。
幾道驚雷過,大雨傾盆而下,敬長安這個(gè)時(shí)候知道了這件衣服的重要性,還不忘對(duì)著依舊笑著看著自己的金簪纓,點(diǎn)頭致謝。
金簪纓得意地聳了聳肩,微微搖頭示意不用這么客氣。
幾個(gè)人繼續(xù)趕路,并沒有因?yàn)檫@傾盆大雨,耽誤行程。
雨急半香短,雨緩一天長,剛過完一個(gè)只有十幾戶人家的村子,馬上雨過天晴,太陽依舊高掛,地面上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真是煩透了!還是喜歡春季,秋季,這熱的心里直毛!”何不謂擦了擦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jié)n的豆大水珠,依靠在馬車門上,用毛巾給自己降溫。
“確實(shí)有點(diǎn)難受啊!”敬長安將蓑衣脫下,抖落了幾下,放在馬背上,用斗笠給馬兒和自己,扇著風(fēng)。
“心靜自然涼!我就不太熱!”馬車?yán)飩鱽戆販氐男β暤馈?
“得了吧!不熱你不蓋被子了?好好養(yǎng)傷!別說話!”何不謂用手敲了敲馬車的窗,嘲諷道。
“得!對(duì)不起!大爺!您忙!”柏溫嫌棄道。
“別急!晚上能到一城,到時(shí)候在買些衣服就是!”金簪纓脫下蓑衣,加快了馬兒腳步靠近敬長安說道。
敬長安扭頭一看,金簪纓的衣服明顯是濕漉漉的,便從自己馬背后面,找了件袍子,遞給金簪纓說道。
“蓋上!總比這雨水濕氣進(jìn)身好!”
“謝啦!”金簪纓一把接過來敬長安給的袍子,給自己穿在身上,可又聞到了上面淡淡的荷花香,心里挺不是滋味。
“這件衣服是你心上人給你洗的吧!”金簪纓有些難過直接把衣服丟給敬長安說道。
“她?怎么可能?你是聞到什么味道了嗎?如果是荷花香,那么就是我獨(dú)家秘制!小荷粉!厲害吧!”敬長安把袍子拿到鼻子附近聞了聞,還有一些荷花香味,便又把袍子給金簪纓認(rèn)真說道。
“對(duì)!這沒話說!確實(shí)特別好用!”何不謂從懷里來回找著東西,拿出一小袋裝有粉末的小荷包,丟給金簪纓說道。
“咦!好香啊!你怎么做的?教教我唄!”金簪纓打開聞了聞,果然清香撲鼻,便直接放到自己懷里,對(duì)著敬長安詢問道。
“不可能!”敬長安連忙搖頭。
“不是?金校尉?你揣懷里是是唱哪一出?不還我了?”何不謂一看金簪纓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臉上掛滿疑問叫道。
“有本事你收我身!沒本事老實(shí)待著吧!”金簪纓剛才還對(duì)著敬長安笑著,一聽何不謂這樣說話,便不僅立馬黑了臉,還白了一眼何不謂。
“這……叨擾了!”何不謂無奈拱手說道。
“拿著!”敬長安伸手摸向馬鞍下的麻袋,拿出一個(gè)小瓷瓶,丟給何不謂笑了笑說道。
“還是二哥好!你瞅瞅!一個(gè)女子一點(diǎn)都不賢惠,還想搶我二哥?門都沒有!”何不謂眼睛一轉(zhuǎn),用胡語沖著金簪纓說道。
“你要是能夠幫我得到他!我送你兩個(gè)胡人女子!怎么樣?”金簪纓看著何不謂那個(gè)自作聰明的樣子,故意往馬車旁靠了靠,伸出兩根纖細(xì)的手指,笑著用胡語反問道。
“切!不稀罕!”何不謂連忙搖頭道,還裝作一臉的不在乎。
他那不是不在乎,而是真的不敢想,先不說黃小嬌,黃統(tǒng)軍直接就能把他何不謂剝了皮,何不謂一想到這里就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