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閣主算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當(dāng)他醒來的時候,李齊傲便知道,他與父親從此是陌路人。
“宇兒!”
老閣主張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喚李齊傲過來。
“在!父親大人!我……”
李齊傲趕緊用膝蓋跪了過來,行跪拜禮,話說一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縱橫者,退無可退后面一句是什么?”
老閣主嘆了口氣,微微側(cè)過頭,看著這個跪在地上,默默流淚的兒子,詢問道。
“是進(jìn)也!”
李齊傲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走到想要說話的臧劍身邊,認(rèn)真說道。
“從此你我是路人,保全自己,去吧!”
老閣主閉上眼睛,想了很久說道。
“老閣主,他是您的兒子??!再者說,這蓼國圣人自己不管江山,反而將我們武學(xué)發(fā)源地,斷了根,我覺得齊傲做的沒錯,您……”
李齊傲拉扯臧劍,臧劍掙脫以后上前幾步,對著自己曾經(jīng)最為敬重的老者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亦各從其志也!不必相勸,你們走吧!李齊傲你家中書房有兩個烽火令,拿去用,我沒什么送你的!”
老閣主開頭打斷了臧劍的話,說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下一刻李齊傲和臧劍身邊,多了幾十個身穿火圖騰的赤甲將士,將老閣主護(hù)在身后,最靠前的幾個人,已經(jīng)將手中劍指向了二人。
“走吧!”李齊傲強(qiáng)忍著眼淚,拉著臧劍出了甬道。
兩個人走了很久,走到了下芍城一處小山丘之上。
天色已晚,寒心零散掛在極遠(yuǎn)之處,下芍城燈火通明,一片祥和,一直嘴里念念有詞,手里不斷撥著木珠的臧劍卻將李齊傲拉著背對這下芍城。
“別回頭看,縱使燈火闌珊,都不是你我的歸處了!”
李齊傲捂著臉跪在地上開始放聲痛哭,臧劍眉頭緊蹙,手里的動作,越來越快。
李齊傲哭累了,呆若木雞,感覺什么都與自己無關(guān),這個世界自己仿佛都不曾來過。
孤獨寂寞如同死水湖,唯一的漣漪也不過是李齊傲跳了下去罷了。
“哭夠了吧!哭夠了!咱們還有事情做!”
突兀的一聲寒音,讓李齊傲和臧劍不約而同的打了一下哆嗦。
一個手拿玉笛的男人,從林中走來,面帶微笑看著兩人。
“參見,幻聽郎君!”
“參見,幻聽郎君!”
二人趕緊跪地磕頭行禮,頭不敢抬。
“起來吧!我也是剛來不久,烽火令拿到手了沒?”
幻聽郎君成惟覺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
“回郎君的話,家父說在我自己家中書房,我還沒去找,請郎君責(zé)罰!”
李齊傲低聲下氣的說道,對面之人便是人屠成惟覺,年少差點要了蓼國太子陳梁獻(xiàn)的命,那種殘忍的殺人手段,時隔多年,李齊傲也記憶猶新。
“無妨,一起去吧!這個城以及是我們的了,誰說不是你們的歸處了!”
幻聽郎君笑了笑,看了一眼剛剛抬頭的又趕緊低頭的臧劍笑著說道。
臧劍張了張口,還是覺得少說話為妙,便沒有出聲。
幻聽郎君一個人先走下山丘,回頭望著那兩個相視無言的人,后者這才趕緊跟了過去。
臧劍心里直犯嘀咕“下芍城怎么就變成他們商人的,大蓼的蘇軍他已經(jīng)給了蛛絲馬跡,他蘇淼這么精明的一個人,這個時候還能犯糊涂蛋不成?”
幻聽郎君心知肚明,臧劍的那些九九心思,自己早就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一個人越是百無一用,越是要值得警惕,搞不好半夜咬你一口。
至于李齊傲,說白了就是愚忠,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不顧一切,不過西宮已死這個消息,對于李齊傲到底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