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子關迎來一場大雪,一處用石頭封堵的暗堡,坐著三個裹著雪袍兒的半百之人。
“這雪按往年來說,應該是瑞雪兆豐年才對,可現在我怎么能感受到一絲悲涼啊!”
其中一個手指如同搟面杖的男人,搓了搓手,靠近了碳火,嘆氣說道。
“老三,這雪花如柳絮,頗為壯觀,怎么突然說這種話來?”
另一個男人,嫌腰間的寶劍有些累贅,將其卸了下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抬頭看著遠處的林子上面的積雪笑了一聲說道。
“這雪老夫覺得越大越好,那佑國年輕皇帝把一批乳臭未干的孩子擺在咱們獠牙之下,擺明了是看不起老夫,恰巧他們國家大多地方從不下雪,這下可有好戲看看嘍!”
背后有一把長弓,腰間兩側各有一箭袋的老頭,哈哈大笑,仿佛是能夠看到林中藏軍似的,分析說道。
“二哥!我就覺得您心太大了!他敬長安被綁走了,為什么咱們不去救?如果有敬長安,這仗就好大的多!他敬長安打仗鬼點子頗豐,如果我們……”
第一個說話的男人,添了添木炭,認真的說道。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況且這孩子身世確實有些問題,就算我們用,可皇帝陛下怎么想?陳梁獻可是什么都能做的!當敬長安被擄走后,他先發圣旨是什么東西?現在急了,讓晴風每天都在各城中間來回找著商國斥候,早干甚去了?”
那個將寶劍放在腿上的人,冷哼一聲,一提到敬長安他就來氣,無緣無故的消失,害得丁晴風里外受排擠。
“大哥!真的別把怨氣撒在這孩子身上,您知道不知道,這孩子從小沒爹沒娘,和白鶴官含辛茹苦,便討飯便上山采藥,他本可以學一技之長,老老實實活下去,而明君……”
“我不想聽這些,你們這樣說的,弟弟我腦袋直發昏,我只知道一點,敬長安這孩子應該不壞,大哥也別這么想,晴風現在說實話,如果不是敬長安突然消失,他想在
軍中出名,何其艱難?若不是皇帝陛下提拔,晴風只有武技之長,在這亂世之中,如果不去攀附皇帝陛下,他怎么去養念慈?”
唯一沒有帶著兵器的男人,站起身來拍了拍其他兩個哥哥,轉身離開之時,認真說道。
“這等待中的時間,閉塞通信,我性子急,燃眾,別介意!”
馮曉無奈起身,看著臉色不好的黃燃眾抱歉說道。
“沒事!沒事!各有各的肚皮疼!也不知道小嬌怎么樣了,她有沒有和敬長安再一起,不會受什么欺負……”
黃燃眾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等到自己的大哥也離開了后,自己將石門合上,依靠在石門旁邊,看著遠方的雪景,默默地摸著眼淚。
“活了這么多年,老了老了多愁善感的,真是不應該啊!”
黃燃眾說完,鼻子更加酸疼,他無聲地哭著,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馮曉回到自己的屋子,怎么都看不下自己平常最喜歡看的棋譜,呆呆地望著書桌,這一坐就是三四個時辰。
蘇淼最先回到自己的屋子,他從自己的書桌上,掏出來了一封信,默默地打開。
“見信如見茂,爹爹我去學槍,大難之時,必歸!”
“孩子!你在哪里啊!還要不要這個爹爹了喲!回來吧!爹爹真的需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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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迎來了最后的覆滅,遮天的沙暴襲來。
那些關門閉戶的遼國京都,萬萬沒想到,沙暴里,五萬龍甲兵,浩浩蕩蕩地靠近了自己。
沙暴消失,大遼帝君從自己的寢宮驚醒,按理說沙暴來,還會帶著冰雹,可歷來冬暖夏涼的寢宮,突然變得十分燥熱。
“陛下!陛下!您看!”一個全身的女子,她的小腹凸起,明顯是有了一個多月身孕,她推開寢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