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氣壓變低，整個人像一只潛伏著的狼，變臉的速度跟陳青歡有的一拼了。

“你到底是誰？”陳青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他到底是佟婧的人還是陳藤的人？

再次被問到身份，唐小路忽然緘默不語，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能說?！?

對于他的保密陳青歡并沒有很意外，沉思片刻又問“那天的瓶子是你丟的嗎？”

“是我?！逼渌氖滤故遣辉匐[瞞。

“你身手為什么這么好？”

“練過。”

“你腰上的傷是什么傷？”

唐小路眉毛一挑，難怪那天她要掀自己的衣服，原來被她看見了，“……槍傷。”

槍？國內能接觸到槍械的人并不多，陳青歡頓時心頭一驚，有了這個特殊的線索，再回想之前的種種，她心中瞬間多了幾個猜想。

“你是警察？”她的語氣已經很肯定。

若非國家出手，他的檔案不可能如此周密，再加上他之前的種種行為，懂制服兇手，又能急救傷者，平時生活工作除了圍著陳青歡轉，仿佛沒有親朋好友一樣，簡直是來執行任務的，臥底無疑啊。

她一開始還奇怪，陳青歡昏迷在家被發現，肯定是經過警察查過之后才斷定自殺，但她從醫院醒來后，卻沒有一個警察來向她確認事件是否真實，一方面是陳藤在壓消息，另一方面則是警方在布局。

到了陳藤這種地位，混得再差也有不少關系，他只要費點神就可以替自己女兒掩蓋大部分罪行，也正因此，陳星晨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不過警方不是吃素的，在前幾次的事件后，他們立馬安排了唐小路臥底在陳星晨身旁，負責監視她和收集證據，只是沒想到，唐小路陰差陽錯的被姐姐安排到了陳青歡身邊，而正好陳青歡也是和最新一起案子有關系的人，所以他就在這里待了下來。

面對陳青歡直接明了的猜中自己的身份，唐小路瞳孔驟然收縮一秒，不過他沒出聲，更沒承認，他不可能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

陳青歡其實是半信半疑的，此時看見對方的反應就基本認定了他的身份，幸好她從不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有便衣在身邊，她還安心了不少。

陳青歡松了一口氣，端起茶杯潤潤喉，唐小路不張嘴沒關系，只要他耳朵是打開的就行。

“你跟陳星晨是什么關系？”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問一下。

“我跟她就是你猜想的那樣，本來是去做她的助理的，但她安排我來你這里，定期向她報告你的情況。”

唐小路說完后攤開手聳肩，“我可什么都沒說，而且跟你這么久，你也沒什么值得報告的?！?

陳青歡對這個解釋不太懷疑，聽起來跟她預想的情況差不多。

她在心中權衡一番，望著對方那雙灰色玻璃珠般的眼睛，最后自曝道“當時，我吃安眠藥只是想幫助睡眠，在我睡著后有人給我灌了一整瓶安眠藥，我被嗆醒，清醒時最后看見的人就是陳星晨?！?

“這件事你還給誰說過。”

“只跟你說過?！?

唐小路再次陷入思考，相對無言片刻，他忽然不再提案子的事，半開玩笑的說“以后我負責保護你，你是不是還要多付我一份保鏢的工資。”

陳青歡也笑了，“可以是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拿這份工資?！?

聞言，對方臉上的笑容逐漸帶上威脅的意味，“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不讓我離開你身邊，這么自信自己沒有見不得人的事嗎?！?

“只要不株連九族，我就不怕?！毖韵轮馐歉改附忝秒S便抓，她一來不會做出格的事，二來懂怎么明哲保身。

唐小路真是對她越來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