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奇妙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被她陳青歡遇上一兩件也不足為奇。
這樣想的話,眼前這個眼熟的老太太自稱是傅韶華也不那么令人震驚了,陳青歡此刻目瞪口呆,難得見她露出如此錯愕的神情,韋伢都奇怪她聽見外祖母的名字后為何這么驚訝。
片刻的安靜,老太太面色如常,陳青歡的震撼之感不減反增,這時她才明白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她之前很少照鏡子,又加上傅韶華的容貌并不起眼,所以讓她一時沒認(rèn)出這是蒼老后的她。
即使消化完這個信息,她也不相信眼前這個活生生的老太太正是她分別不久的傅韶華。
三人無言,老太太并沒有確認(rèn)她的身份,但從對方的表情已經(jīng)讀出很多東西,漸漸的她眼眶竟然有些紅,輕聲嘆道“你很像我一個故人。”
哪個故人呢?陳青歡不知如何開口,而且韋伢還在一旁滿臉疑惑的看著她二人,她不敢提起太多秘密。
眨了眨濕潤的眼睛,老太太已恢復(fù)平靜,轉(zhuǎn)身往里走去說道“哪有讓客人站在門外的道理,伢兒,先帶客人進(jìn)來。”
一樓大廳里坐著一個正在看新聞的老爺爺,正是男主人馬生,今天韋信然和孫雪他們都沒來,只有韋伢和陳青歡來吃這頓晚餐,別墅里除了主人家就只有兩個負(fù)責(zé)做飯的大廚在廚房里忙活。
明黃色的客廳給人溫暖的感覺,玫瑰花紋的暖黃墻紙精致瑰麗,陳青歡一進(jìn)來便看見漂亮的墻上掛著一幅極其顯眼的畫,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畫,因為這正是她當(dāng)年送給雅克琳的全家福畫像。
“馬生,客人來了。”老太太叫起沙發(fā)上的老爺爺,馬生摘下老花鏡,頂著和善的笑臉起身看向韋伢和陳青歡,“來啦,先坐下,我讓他們拿些水果出來。”
馬生慈祥的笑著走去廚房,陳青歡腳下情不自禁的往掛著畫的墻下走去,畫里的小女孩甜甜笑著,溫婉高貴的夫人雙手抱住她,一旁的男主人伸著手牽住女兒的小手,一家人其樂融融。
“格拉蒙先生他?”一句話就暴露了許多,但此刻陳青歡也顧不得那么多,之前她完全沒發(fā)現(xiàn)兩個時空是同一時空,一直以為每個世界都是類似于平行世界般的存在。
傅韶華走到她身旁,一老一小看著這幅畫回憶過去,“這是我向雅克琳小姐討要過來的,格拉蒙先生和希爾菲德夫人已經(jīng)離世許久了,我當(dāng)年回去找他們時他們都還記得我呢。”
這幅畫是她對自己的過往以及陳青歡唯一的慰藉,她時常覺得那幾年像一場夢,只有這幅畫能帶給她真實感,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還會夢到自己與神仙重逢,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在今天成真了。
此刻的韋伢反應(yīng)成了全場最尷尬的人,兩個人好像都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外婆,你們兩個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們認(rèn)識嗎?”
“伢兒,你先去餐廳等我們過來。”
陳青歡偏過半張臉看見他呆滯疑惑的表情,心道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韋伢走了,她們二人便好說話多了。
對傅韶華來說,距離陳青歡離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幾十年,經(jīng)過這些年無數(shù)磨難的洗禮,她早已脫胎換骨成了能獨當(dāng)一面的女性,陳青歡此刻看著她完全看不出她年輕時怯懦膽小的模樣,站立的身姿不管何時都挺拔得像一顆白楊,渾身散發(fā)著自信的光芒。
年老的傅韶華看起來比陳青歡淡定多了,她除了欣喜便是感慨,而陳青歡到現(xiàn)在才完全相信發(fā)生在眼前的事。
“我完全沒想到還能遇到你,你是怎么知道陳青歡就是我的?”
“是這幅畫,顧老頭告訴我有個女孩的畫作和這幅畫很相似,正好她的名字又是陳青歡,好在你當(dāng)年告訴了我名字,我想天底下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沒想到真的這么巧。”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