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們,以后是不想混了?”男人咬牙切齒,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敢招惹他們,一個小女孩而已,他們有一萬種辦法不讓她好過。
“托你們的福,我已經沒辦法再跳舞,徹底跟娛樂圈告別。”陳青歡總不至于活不下去,他們更不可能一手遮天。
那男人一言不發,靜坐片刻后抓起桌上的協議離開病房,沒給她答復。
陳青歡不慌不急,見他一走,繼續閉著眼休息。
方籍潤都看呆了,陳青歡這些年經歷了什么,她以前是這樣的嗎,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陳青歡似乎是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便開口說“方老板,麻煩你特意跑一趟,你平日事多,我現在穩定下來了,你不用特意在這里看著我。”
方籍潤則焦急地問“他走了,你真的要把這個消息賣給其他人嗎,我總覺得這樣很危險。”
“我覺得他會回來的。”
她明白和他們作對并不是上上策,他們絕對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而垮臺,買消息的人們也不會花費心力保護陳青歡,所以到最后,被怨恨報復鎖定的目標就是自己。
不過,比起之后一系列的麻煩事,他們肯定更愿意多花幾十萬堵陳青歡的嘴,這不過就是個想多要錢的女孩,他們不缺這幾十萬,既然給了能省事,那就給了。
陳青歡篤定他們會回來,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對方重新給了一個誠意價,她表示接受并且簽了保密協議,這件事到此結束。
住院的這些日子,沒有一個人來探望陳青歡,曾經和原主一起練舞的那些姐妹朋友,在聽說她跟那些厲害人物鬧翻之后,都不敢再跟她聯系,生怕高層把憤怒牽連到自己身上。
殊不知那些日理萬機的老板們哪里還記得一個叫陳青歡的小人物,不管是三十萬五十萬還是八十萬,給出去就當被蚊子叮了一下,小數目罷了。
陳青歡的痊愈速度異于常人,自立能力也無比強悍,不需要護工,打著石膏也能推著輪椅到處透氣,醫生都不好說她什么。
住院的時間很枯燥,病房里的電視機是個擺設,她閑的時候就在床上看書,思考出院后是干老本行還是做什么。
兩個月后,病房里來了一個摔斷腿的男生,一大家子人仿佛簇擁著他進來,把他的病床圍得水泄不通,空蕩的病房瞬間擁擠起來。
那家人十分熱情,來的第一天就輪流來跟陳青歡打招呼,聽說她無親無故,還給她削水果買牛奶,每日給男生送湯時也會給她送一份,對她又同情又憐愛,陳青歡攔都攔不住。
那男生看起來十七八歲,好像是高考剛結束,出去瘋玩的時候摔斷了腿,導致好好的暑假只能在醫院度過。
他脾氣嬌縱,一看就是被家里人護在掌心長大的人,父母親戚朋友都穿金戴銀,談吐間能感覺到文化水平不高,但對人真誠耿直,有點像是暴發戶的感覺。
那天男生發現送來的湯里有他不愛吃的蔥花,頓時皺眉嚷嚷起來,他媽媽怎么哄都哄不好。
陳青歡發現自己的這份湯里沒有蔥花,就開口道“阿姨拿錯了,這一份沒有蔥,我剛打開,還沒喝。”
“哦哦是拿錯了,換回來就好,好了好了,換回來了。”阿姨聽到一激靈,連忙拿過湯,讓兒子別鬧脾氣了。
“不喝了,氣都氣飽了,我要睡覺,你回去,我現在不想有人煩我!”
“你看你干嘛呀……”阿姨一陣無奈,而他已經躺下背對著她,“好好你睡吧,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說罷又笑著跟陳青歡擠眉弄眼,似乎用表情在說他怪得很,陳青歡只微微笑不說話。
等阿姨走出去關上病房的門,那男生立馬掀開被子朝外面望去,確認他媽媽已經走了,才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