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枯坐在水邊哀嘆。
為什么?為什么他一心只為求最高超的技藝,不曾傷害過什么人、不曾得罪過什么人、不曾侵犯過什么人,還是有人,要趕走他、驅逐他、置他于死地?
他不甘心、不愿意,不想就這么消散人間,所以留下一縷執念,殘留人世。
而這縷執念,現在就在童瑤的意識里。
因為兩枚內丹的作用,再加上酒精的催化,讓這縷執念,在童瑤的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占據了她的身體。
有什么東西正在撫摸自己的臉頰。
慕容熙收了仙法,凝神到當下,不看不得了,一看嚇一跳。
這個醉酒的姑娘,正跟揉西瓜一樣在揉自己的臉。
慕容熙的臉,又黑又沉。
沒有主動意識的人,下手都不知輕重,他的臉都要被她揉變形了,某人的力道還在加重。
“童瑤。”慕容熙看著懷中醉得不輕得丫頭,無奈又無能為力。
“干什么?”還好還有反應。
“你再揉下去,”慕容熙被她揉得說話都很困難。
“怎么了?”童瑤嘿嘿嘿地傻笑,也不知道自己揉的是什么,反正手感還不錯。
“你再揉下去。可能會出事。”
人的耐心有限,慕容熙覺得,自己在面對她的時候,已經把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耗盡了。
上次燕淳風喝醉酒,也試圖這樣掛自己身上,不過被他毫不猶豫地踹到了桌子底下。
那家伙是金剛鐵骨,他總不能對一個姑娘也這么粗暴吧?
可為什么喝醉酒的人,都喜歡跟猴子一樣掛在人家身上?
“能出什么事?”童瑤醉醺醺地問。
慕容熙郁悶“你不怕我把你綁了丟在這里?”
童瑤聞言抬頭,瞇著眼睛打量他
“我這么可愛,你為什么要把我綁了丟在這里?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慕容熙冷冷道“你覺得,我有必要對一個男人憐香惜玉?”
“男人?”童瑤歪著腦袋想了想
“對哦,我是男人哦,可是不對啊!童瑤不是女人么?這具身體可愛,你怎么不知道對這具身體憐香惜玉一下?”
慕容熙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你還知道這身體是個姑娘的啊!那你還隨隨便便往一個男人身上倒?不是給這姑娘添麻煩嗎?
算了,醉酒的人,大概也想不到這一層。
確認了不是被攝魂,慕容熙也就放心了,等酒醒后,再問問童瑤,是怎么認識這縷執念的。
“走吧。”慕容熙將童瑤扶正。
“回哪兒去?”童瑤抓著墻,不肯走。
“當然回你三叔那里去。”慕容熙扶額“出來久了,他要擔心你的。”
“三叔?”童瑤歪著頭想了想“對哦,這丫頭還有個關心她的三叔呢!”
這一秒剛想通,下一秒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掛在慕容熙肩上,拽都拽不下來。
慕容熙嘆了口氣,他是腦子抽了,跟一個醉酒的人糾纏這么久。
這丫頭雖然不重,但是掛在自己身上也不好走路啊,干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