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發現那個人,竟是自己那個早年夭折的兒子。
“那個人,就是父親嗎?”
男孩巴巴地望著農夫,眼神有些呆滯,用稚嫩的聲音詢問女人。
女人的心一驚,緩緩點了點頭。
從那以后,兒子每天都會和自己一起,躺在棺材里,看著地面上忙忙碌碌的丈夫。
也不知是過了多長的時間,某一天,女人忽然聽到兒子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感嘆
“父親,從來就沒有來看過我們呢!”
饒是已經習慣了這樣,只遠遠凝望丈夫的女人,對這聲感慨,也不能不有所悸動。
她的眉宇間閃過一絲猶疑之色,不過只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是啊!正如兒子所說的,已經有多久,丈夫沒有來到這株櫻花樹下了呢?ii
一個月?還是一年?女人已經記不清了。
每每看到丈夫面露疲色地從田間回來,她的惻隱之心不覺又再次升起。
丈夫還要照顧女兒,田里的農活又那么忙,怎么還能奢望他來看望自己呢?
每每想到此,女人心中淡淡的寂寞之感就會緩解一些。
然而,她的小兒子卻并不這么認為。
一天,農夫照例扛著鋤頭,從櫻花下經過時,兒子又發出了一聲感慨
“也不知道被父親疼愛的感覺是什么樣的呢?”
女人的心再次緊繃了起來。
自己的兒子,竟沒有感受過父愛。
看著兒子一天天失落的面龐,女人的心里,謀生了一個念想ii
如果丈夫也能躺在櫻花樹下的話,兒子的愿望,不就能夠實現了嗎?
如此想著,女人的心里,騰生出了一股邪念來。
童瑤看著這團黑色的邪念在女人的心中越長越大,最后,終于吞噬了她那純凈的心。
女人張開雙臂的手凌空環抱住,慕容熙的掌風好像被她圈在懷里。
只見她五指鋒芒,掌風在她的懷中,好像凝結成了一個有形的物體,瞬間被她捏碎。
童瑤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強風從女人的懷里四散開來,強勢逼人。
她下意識地抬手擋住了隨風襲來的櫻花花瓣,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女人已經挪步到了慕容熙的面前。
面對女人厲辣陰狠的手法,慕容熙的臉上還是一貫的云淡風輕,眼神,卻是凌厲如刀鋒。
他雙掌大開,不知何時,那柄骨笛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
面對這泛著幽火磷光的物器,女人手里的動作明顯滯了滯。
童瑤覺得,她好像懼怕這支骨笛。
可是,這也是短暫的,短暫的停滯之后,女人再次主動發出了攻擊。
慕容熙用寬大的袖子一擋,順勢身子掠出了半丈。口中默念“東青龍。”
女人見慕容熙逃出自己的掌式,一咬牙,左掌上翻,右掌發力,怒喝一聲,凝神發力,再次向著慕容熙奔過去。
童瑤看到這樣的危機時刻,慕容熙的唇邊仍舊掛著一抹微笑,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眼中是沒有微笑的。
只見他伸出右臂,骨笛在眼前劃出一道藍色的光芒,女人的手碰到骨笛上,發出“嘶嘶”的聲響。